贾茹尝试过,但怎么也捏不睡她,只有夏天阳捏才管用,后来贾西贝自己也能把自己捏睡。现在长大了,她自己倒养成了捏耳朵睡觉的习惯。
“舅舅,我有一招,保管小雨成绩好起来。”贾西贝很认真地说,每当她这种神情出现,一般说的事靠点谱。
他倆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夏雨又很听贾西贝的话,只是上了初中后,可能觉得男女有别吧,才有了些距离。
“说来我听听。”夏天阳陡然有了兴趣。
“像小时候一样,住在一起,我想办法。”贾西贝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当时读书的孩子多,包括梁飞燕、贾西贝、夏雨,还有冼星荏和慕容的儿子。大家住的有些分散,离学校又远。
夏天阳就把离实验小学最近,新城花园的房子装了修,把孩子们全部安排住在那里,由赵父赵母负责照顾生活,因离学校近,孩子们结伴上学,不用接送,方便多了。
“我说呢,你这鬼心眼谁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机逃脱你妈妈的掌心?”夏天阳捏了捏她的耳朵,亏她想得出来。
“也不全是,你想想,我读书的办法都是你教的。我再这样下去,就废了。原来看书学习还有点激情的,现在这样逼着,我看见书就怕。”
“我不想成为书呆子,我也不想去省城读高中,我更不想自己连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舅舅,我觉得好累。”
贾西贝说着扁着嘴,努力控制不让眼里的金豆豆落下来。
见她这模样,夏天阳凑近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担心她又在演戏。看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她心里话,就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这事情难办,贾茹的工作难做,现在是贾茹希望贾西贝考师大附中,而贾西贝则想留在县城读高中。
在考学方面,夏天阳肯定会站在贾茹这一边。但贾西贝才是关键,要考好,不简单,要考不好,很容易。
到时候,贾西贝被她妈逼得紧了,来个逆反心理,故意考砸了,那贾茹还不得发疯?
为避免这事发生,夏天阳既要说服贾茹“放手”,又要做通贾西贝的思想工作,一心考师大附中。
对于夏雨,现在夏天阳和赵弋戈都拿他没办法,唯一的希望,可能就在贾西贝身上,尽管现在姐弟两个来往得少了,安排住在一起,交往多了,姐姐的话,又是同龄人,夏雨应该会听。
如果把各自的思想做通了,对贾茹、贾西贝、夏雨,包括夏天阳和赵弋戈来说,都非常有利。
“我劝劝你妈,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考上师大附中。”夏天阳捏着她的耳垂,希望她镇静下来。
“为什么?怎么我的事情,你们都想安排我?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吗?”贾西贝可怜巴巴地看着夏天阳,很是委屈。
“我和你妈不是干涉你,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转折点,中考、高考、找工作等等,你现在有这个实力考更好的学校,为什么不考呢?”
“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们肯定不会勉强,但人得往高处走。有句话说得好,山高人为峰,山再高,你站在山上,你就比山高,做任何事,尽量避免以后不要后悔。”
夏天阳想尽量说服她。
贾西贝看看她奶奶,又看看她爷爷。
“你就听你舅舅的吧,你舅舅对你最好了。”贾母笑着对她说。
“你舅舅在省城有房,到时候我和你奶奶一起,去省城陪你。”贾爷子也鼓励她考到省城。
“那好吧。”贾西贝低下头,小声地说。
这样子不是贾西贝的风格,夏天阳看着她委屈心里也疼。她虽然答应了,看得出来,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以后还得做工作。
现在夏雨是夏天阳的一块心病,不调皮,不捣蛋,就是学习上不去。与他的老师沟通了几次,一致认为,夏雨很聪明,就是懒。
这是很多学生的通病。
把夏雨交给贾西贝,贾西贝呢,自己来做工作,所谓一物降一物,用对问题最有推动力量的人,来解决问题才会有效果。
夏天阳上次和蒋橙商量,为了防止蒋紫粗暴地将梁飞燕带走,夏天阳原本考虑梁飞燕对新城花园的房子及环境比较熟悉,把她安排新城花园的。
现在贾西贝想从家里搬出来,只有住自己在江北买的那套别墅了。别墅前两年用住房公积金进行了装修,因空间大,赵弋戈觉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除了每周过去打扫一下卫生外,没怎么住。
现在孩子大了,需要有点个人的私密空间,住别墅可以每人一间房,是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学校远了一点,不过,夏天阳和贾茹轮流接送,问题不大。
现在的焦点是贾茹,夏天阳决定先让赵弋戈去给她做做工作,探一下口风,然后自己再出马。
夏天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给赵弋戈说了一下。
“既然对大家都有利,你妹妹不会不同意吧?”赵弋戈也对夏雨束手无策,听夏天阳这么一说,当即赞同,并主动请缨找贾茹。
“你别把事想得太简单,贾茹要是对什么事上了心,简直就是一根筋。”夏天阳还是让她先想好怎么对她说。
“你倒是对她挺了解的,怎么对我就没有耐心呢?”赵弋戈冒出一句。
“哎呀,你这人呐,不是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你,我怎么不了解,要是不了解你,前几年我不拦着你,你辞了职,还不是没事天天跪在地上擦地板、刷马桶啊。”
夏天阳见她不明飞来一醋劲,有点生气。
“我决定了,这学期结束了,我铁定辞职。”赵弋戈被夏天阳带进去了。
“死丫头,我的公主,姑奶奶,咱先不说这事,行啵?!”夏天阳有些着急。
“还不是你说的,你不说,谁跟你掰扯啊,还赖上我了。”赵弋戈嘴里念叨着。
“心无旁骛,心无旁骛,懂吗?!”夏天阳大叫。
“这事先记着,以后慢慢跟你算!”赵弋戈站起身来,走进里屋,在镜子前扭来扭去。
“看了四十多年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能照出林黛玉出来,还是怎么着?!”夏天阳看她不紧不慢个劲,老黄瓜了,没刷个绿漆,还有心显摆。
赵弋戈出来冲着他,哼了一声。
招谁惹谁了,费劲!
夏天阳走到阳台,坐在摇椅上,躺了下去,慢慢地摇着,等待赵弋戈回来“复命”。
这一躺,一摇,夏天阳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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