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姓张的将铁锹顿在地上,沉声道,“今天的事,你们要是敢说出去……”
话没说完便被田觅截断:“今天事我们不会说的,但是你们不许为难梁老师!”
她知道,梁学征说出了那句话就再也不可能平静地窝在这小乡村放牛了,他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她们母女的命啊!
“你放心,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姓张的睨了她一眼,向黑衣人道,“带走!”
“囡囡!”梁学征被黑衣人架着,突然转头冲她喊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田觅一愣,心头咚咚直跳,口中却答道:“侬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姆妈的!”
细雨绵密,山林间,脚步声逐渐远去,只剩下野蔷薇在充满血腥味的夜里肆意绽放。
“姆妈,姆妈……”田觅脸上一片冰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站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往韩冬英身边挪。
她没挪几步就听见脚步声往这边来了,田觅立刻吓得动都不敢动了。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往北山乱葬岗子来的,除非……
“钱广?”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田觅,刚才老梁头跟侬说了什么?”此时,姓张的两个人已经走了,钱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刚才他根本没走远,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见田觅不说话,他又开口道:“老梁头已经被带走了,侬以为还有人能护着侬?”
田觅这两天经历了太多的惊吓,此时面对钱广,竟然感觉不到害怕了。
她看着一步一步往她这边逼近的钱广,突然阴森森地说:“钱广,侬后面是什么?”
钱广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好啊,田觅,侬敢骗我!”他气冲冲地扑向了田觅。
田觅早有准备,用她完好的那条腿狠狠蹬了钱广一脚。
钱广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那被墓碑砸死的人身上。他屡次在田觅手上吃亏,这时候发起狠来,站起来怒道:“田觅,侬以为老子不能把侬怎样是吧?现在老子就把侬干了!看你老实不老实!”
田觅被反绑着手,除了一条腿全身都动不了,她只能使劲往旁边滚去。不过却哪里有钱广快?
他扑过去饿狼一样就开始撕田觅的衣服,也不管这衣服曾是他自己的。很快田觅身上连小衣都被他撕坏了。
田觅也不哭,逮着机会就用头狠狠撞他,拿嘴咬他……这期间,不知挨了钱广多少耳光,牙齿都被打松了。
钱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田觅的裤子撕下来,正站起身脱自己的裤子,陡然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
他本能地侧头避了一下,后脑勺上还是传来一阵剧痛。钱广伸手摸了摸,一手滑腻。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韩冬英哆嗦着扔掉了手上的石头,向田觅扑过来:“囡囡,囡囡,侬受苦了,囡囡……”
“姆……妈……”田觅脸颊肿的厉害,话都说不利索,她感觉到韩冬英抖得厉害,还是出声安慰她:“我……没事,没事……姆妈……”
韩冬英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田觅却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姆妈,侬先帮我解开绳子。”田觅咬着牙,忍疼将这句话说完整了。
“哦,好好!”韩冬英这时候才发现田觅还被反绑着,连忙哆嗦着去给她解绳子。但是她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手抖得厉害,根本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