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动一下。
眼泪滑落了,心疼自己的人会来擦。
可是。
他。
依然没有回头。
依然没有说话。
依然没有动一下。
依然那般静静地。
站着。
李晓琼的眼泪悄然。
滑落。
最后滴在地上,溅起了灰尘,染湿了土地,像仙花开在凡尘,开放接着凋零。
时间随着滴落在地的眼泪,一点一滴,它们敲击着那个点,也冲击着那个点。
陆元霄站在那里,在深渊般的夜空下,他如同一个点,而且是一个静止不动的点。
就如同两年来他的执着一样,那就是问一个问题,得一个答案。
那个答案他已经等了两年,就像身后的她等他的回答一样,或许更久。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很乱,就如同三年前那天别离一般,他只留下了绝美的背影和微笑的俊美。
这世间别离有千种万种,熟悉的人在别离时则会面带微笑,道上一句后会有期。
不想继续相遇的人,则会笑着说一句,后会无期。
可是,还有种别离,便是你先走,我会找你。
有时候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会变得很难实现,尤其是目前的情况。
陆元霄也想回去看一看,因为那是自己的兄弟。
他有过一个兄弟,可是那个他三年前就离开了,虽然只是在一起一年,却像是早已熟悉了百年。
后来他十六岁才知道,这叫一见如故,尽管陆元霄很确定那是第一次见他,可是那枚绿色古戒,却肯定不是第一次闪耀着他的眼。
可是当他离开后,却发现像是过了百年,他的许多记忆都模糊不清,只记得三件事,他的笑很淡很俊美,他的皮肤很白,他喜欢盈盈的草绿色。
陆元霄问过他为什么喜欢盈盈的草绿色,他轻轻地说,因为那代表着生机,代表着珍惜生命。
可是在陆元霄的眼睛,那个兄弟对自己的生命珍惜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仿佛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是一种对给予了他生命的人的亵渎。
陆元霄不知道他生命是谁给的,但他知道给他后来生命的人不是他的双亲,他告诉自己他从小便没有了双亲,是个孤儿。
也因为这样,听了他的故事,陆元霄觉得那个人很了不起,他很敬佩能给别人活下去能力的人。
当然,他讲的故事肯定不全是真的,因为那枚绿色古戒闪了光,如同说谎的孩子会眨眼。
两年前也有一场别离,那是她离开了,所有的思绪都在陆元霄的脑海闪过,他没有想她。
这次李旭会离开,而且是期望再遇到的那种别离。
可他现在却感觉像是被无形中宣告了后会无期,尽管他很坚定地说了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他的心境本来悟的通明,如一面明镜般的湖,清澈。
现在却如同广阔的西湖下着春雨,平静的湖面被点点滴滴细如冰针的春雨击打出了圈圈点点,由稀疏开始渐渐变得密密麻麻。
陆元霄的心比之前更乱了,那隐入血肉的几枚五彩剑在他的心海上发着淡淡的光,那些流光溢彩顺着血管经络流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