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着物资,八爷操着一口土话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唠着,原本看我们面孔生,村民是挺防备的,但八爷那口土话出来后,众人的态度瞬间就不一样了,而我们赶脚商人这头衔也算坐实。
用他们的土话来说,在十里八乡赶脚的,不会土话的担货郎,十有八九都是盗墓的,八爷一通交流后,老人同意我们在他的院子里落脚,村子里的房屋是那种高脚楼,用木头和竹子搭建,我们落脚的这户人家,儿子也是赶脚商人,只是不在这边赶,听老汉说是在云南那边,做皮货生意,一年就回来一次,而因为赶脚,所以家里比较宽裕一点,故而家里的房屋要比其他人家多上一两间,其实在这种地方修房子,可不想京都那边复杂和代价昂贵,这边只需要提上一块腊肉,带上一壶好酒,上木匠门上唠嗑唠嗑,找个村子里的先生把良辰吉日一定,带着村子里结实的后辈入山去,先砍一批原木,剥了皮风干,运回来后一个村子里的都行动起来,花个二天三天的,一间房屋就出来了。
在他们这种村子里,修房子不贵,贵的是请修房的人吃饭,毕竟吃差了,面子过不去,吃好了,钱包过不去,固然一般人家都按人口修房,很少有多余的,像老汉家这样的,也全是因为儿子长年在外奔波,顾不着家才会空出来。
寄人篱下也不需要太好的环境,所以我和结巴一个屋子,猴子和八爷还有大壮一个屋子,我们在村子里计划呆二天,然后一边洋装出货,一边观察四周的山形,打算先利用八爷的寻龙诀分金定穴,得到大体位置后,再绕开村民的生活区域,从侧面进入大山去。
把东西一一放好后,由于八爷那一口土话很讨老汉喜欢,所以特意整了二只野兔子,做了一锅油焖兔肉,怎么也要拉着八爷唠几句,本来就够打扰,所以起先八爷是推迟不去的,但倔不过老汉,最后也只得被他拉了去,相应的我们自然也跟着粘点光。
坐在高脚楼上,四面无墙,山风呼呼的吹着,那股凉快直扑人心肺,尤其还有一弯自山间灌来的细水,更是应景,所以八爷一边吃着兔肉,一边问老汉:“这山间的景,倒真是块福地啊,住在这里也算值得了”。
老汉闻言急忙摆了摆手,给八爷倒了一杯土酒后,说:“祖辈挑的,山是好山,景也是好景,只不过这几年天公不作美,土地又贫瘠了一点,所以庄稼收成不好”。说完叹了一声,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听了老汉的话,结巴急忙道:“那搬出去呗,找个肥沃的地方落脚,从山下来的时候,我看那些个土地,都挺扎实的啊”。
老汉闻言笑了笑,没立马说话,而是指了指一个斜坡上的一排土坟开口道:“那都是家里的先辈,你们也知道下山路途险峻,这要是下去了,这辈子可就没法上来喽,再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大家早习惯了,虽然庄稼不好,不过山里有野物,养这村子的几十口人,不是问题”。说完面色轻松了许多,又喝了一口土酒,面色开始潮红起来,看上去已经有几分微醺了,不过眼神还是很有神,不像醉酒的人。
大概只是身体原因,毕竟粘酒上脸的人不在少数,听了他的话,结巴则一笑,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他这个话题问得狠尴,老汉已经年过耄耋,都一把年纪了,对外面的事恐怕早已经放下,再说突然文这个问题,也显得对主人家不太尊重,不过老汉倒是不介意,而是摇了摇头道:“年轻那会倒是有这想法,但人啊,各有天命,割舍不下这大山,再说那时天下大乱,祖上本就为了避难才来到这深山险峻之中,既然可以自给自足,再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