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绒兮带着桃羽去了母亲住处看望。
坐在母亲床榻傍边,母亲已然好转,但面色难掩苍白,人看着也有些细弱恍惚,气色比之先前,差之远矣。
沈绒兮卯足了气力,好一通情真意切的安慰体己话,听得沈母宽心不已,终是展了笑颜,喝下早晨养胃的清粥羹汤。
不过一会儿,沈相便掀了轻纱帘幕,走上前来,看着母女俩乐呵呵的,心下难得喜悦,忙打趣道:“还是绒兮得你娘心意,为父宽慰你娘一早晨,都没看见你娘一个笑脸呢!”
沈绒兮笑而不语,装模作样站起身来,笑嘻嘻给她父亲母亲说了她要去寒山寺一事。
征得两方同意,沈绒兮心中高兴不已,又在房中听了两人大半个时辰的絮絮叨叨,其间话语,涵盖甚广,想来是二人大半生的经验积累,皆是点到为止,留下空间让人摸索探求。
终是结束,沈绒兮自是收获不少,做事为人乃是一辈子的功课,可以不端庄,可以无才,但绝不可以不会做人。
笑着退下,带着桃羽去偏房换了一身简单干净衣衫,转眼功夫,便走到侧门处。
街上人潮熙熙,沈绒兮走到马近前,伸手摸了摸眼前高大黑马的头前鬃毛,黑马微微仰起头,神情似是极为享受。
沈绒兮嘴角掠过一抹肆意飞扬的笑意,一手握了缰绳,一足登了马跨,微微使力,轻轻盈盈翻身上马,天青色色的厚重裙摆如莲花绽放般在空气中漾开来,华滟无匹。
过往行人目光略带惊艳,窃窃低语的赞叹,传入沈绒兮耳朵,她面色清淡。
黑马预知将要奔跑,猛地扬起前蹄,惊起满地尘雾,伴着黑马长嘶的低鸣,沈绒兮自马上向桃羽伸出了手,笑的干净无比:“上来!”
桃羽心中意动,将手递了自家小姐。
沈绒兮手腕使力,桃羽轻轻巧巧落在马后,回头,笑颜如花:“桃羽,坐稳了!”
话音未落,沈绒兮双腿猛地夹了马腹,手拽缰绳,似离弦之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