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真却叹了一口气,露出更加失望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又真的听过我的话?让你不要参与你爸公司的事情,你哪一次不是跟我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婉言是真的累了,对这个话题也是真的厌倦了,语气开始有些生硬。
“妈!你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因为你一直在做不应该做的事,而我是你的妈妈,我就该劝住你!”
周婉言想到晚宴上黄芸嚼的舌根,一时气愤上头。
“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应该做的?我不过是把他欠我的都拿回来!”
“他欠你什么?”
在童书真的心里,她越来越担心她的女儿因为相对剥夺感而对某些事走了极端。
“当年是我没要他的钱,是我欠你的!你要拿什么你找妈妈!”
看到童书真明显激动起来,内心某处觉得不该跟她吵起来的周婉言,尽量克制地将自己的声音软下来。
“妈,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看的。你不要的东西,扔下立马就会有人捡去。该你守住的阵地,你不占领别人马上就会去占领。”
可是童书真听到这话,语气更加激烈起来,“那你要守住的阵地是什么?钱吗?你爸爸怀里的钱吗?!”
周婉言的火气一个没注意就被点着,“对!就是钱!你一直守着死理有用吗?即使一分钱也不拿他的,也没有人会念你的好,只会更加觉得你窝囊,更加欺负上头!这样你也乐意?!”
“我乐意。”
童书真看着她的女儿语气坚决地说,“她说就让她说,只要不掺和他们的事,始终是清者自清。可是掺和进去,她一个人说的话,就会带起无数旁人的风言风语。小言,这才是妈妈不乐意看到的。”
“可是我不乐意的是突然某一天就住进了只有一个通间的出租屋,高三时交不出美术学院的补习费,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如果不是舅舅帮忙,美院也根本就读不了。因为去各校参加艺考的钱都没有!”
周婉言从来没有对童书真说过这些,此时的童书真听到这些话,身子都僵住了,极其心疼又控制不住的泛起眼泪。
周婉言话里的舅舅,就是童谣的爸爸童书国。
童书真、童书国、和童欣的妈妈童书秀,三人是亲生兄弟姐妹。
当年童书真离婚时,第三者因为不想要她分得一半周震烽的财产,就故意散播绯闻谣言说她也在外劈腿出轨。
童书真本来就是倔强顶真的人,在这样的谣言下,索性就一分钱也没有要。
所以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经济条件都不好。
确实是因为弟弟童书国的帮忙才勉强撑了下来,等到周婉言上了大学才好些。
童书真本以为周婉言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她初高中的时候童书真也常跟她谈心,问她觉得跟着妈妈辛不辛苦,想不想找爸爸。
她每次都对她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现在想来,也许,她的女儿小言那时候一直忍着这些辛苦吧。
周婉言看着童书真,心下觉得自己提起以前的事情,实在话说得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