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东当然知道他的这场生日宴一定会非同凡常,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意外套着意外。
如果说蓝鸽的到来是他生日宴上的第一个意外,那么接下来入场的这位,便是第二个意外了。
柯越北。
柯越北的臂弯里,搭着一个白色鱼尾裙的女子。那女子雷慎晚认识,是纪舒墨。
大致是因为纪舒墨礼服的缘故,柯越北的步幅很缓,偶尔也会停下来,让纪舒墨整理一下步伐。
霍延东看到入口处的柯越北时,稍稍一怔,随之快步迎了上去,“小北”
柯越北撩唇一笑,“延东啊!没有接到您的请帖,如此突兀地来蹭吃蹭喝,还望你不要介意啊。”
“哎呀呀!北子你这么说我真该找个地缝儿埋了自个儿。我们一十八年的同学情,我是真不知道你在国。再说了,我从不讲究这些虚头八脑的事儿,这不是迫于业界惯例……”
“那是,那是。延东一惯都是讲实际之人。”
霍延东稍稍一怔,毕竟柯越北这话中有话都已经这么的明显了。
后面的宾客陆续入场,频繁上来与霍延东打招呼,柯越北拍了拍便霍延东的肩膀,“寿星公你先忙,我们回聊。”
柯越北带着纪舒墨来到休息区,侍者替他调了杯威士忌,他单手卡着杯沿拾起洒杯,若有所思地轻晃着,怔怔地打量着这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头顶绚烂的水晶灯在他那俊朗的脸上投下浅浅的影,映得他的五官愈发的立体深邃。
“刚刚进来的这位是谁啊!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哪部电影来着?”
“……”
“好帅!颜值气质跟我虎哥哥不分伯仲哪!”
“……”
“哦哦,我想起来了,他,他,他不就是……你的那个前男友……情人节帮您处理黑色玫瑰花的那个。”
“……”
“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雷慎晚皱着眉头,她以前怎么不觉得,身边的这个家伙是个如此的聒噪如此的花痴啊!
“快快快,告诉我这位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柯越北。”
“哦哦哦,记住了,记住了。我的男神名单里,今天又正式收纳了一位柯越北。”
怎么感觉听她这语气是又收了一房小妾一般。
纪舒墨端了杯红酒,与柯越北碰了杯,放在唇边象征性地品了口,随之放眼望去。
她看到了与那个小女生坐在一起的雷慎晚。
“雷慎晚在那边的休息区。”纪舒墨与柯越北碰了下杯,小声说道。
“嗯。”柯越北淡淡地应了声。
柯越北的反应令纪舒墨有些意外,不过她也并没有作声。
纪舒墨端了杯红酒,朝着雷慎晚的方向走来。
雷慎晚其实早就看见了她,心里抗拒着不想跟她打招呼,所以故意装作没看见。如今她已经主动走来了,她便不得不出于礼貌站了起来。
“墨姐姐好!”
“是你们两个呀?怎么没有见南哥哥呢?”
“去游学了。”
“哦。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对了,那天在医院,怎么你俩后来没过来?”
“那天检查完,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想着墨姐姐已经下班,就没好意思再上门讨挠您……”
纪舒墨温和地笑着,“好妹妹,姐姐我也就只能帮上你们这点儿小忙,回头有什么事儿,可千万别觉得麻烦,姐姐我十分乐意受烦呢,你不来烦我,我心里头对你还见外呢!”
唐潇低着头对付着她面前的甜点,待纪舒墨走了之后,她冷哼了一声,“嗡嗡嗡嗡,跟个苍蝇一般。”
“……”
“她说的那天在医院,是你陪我去检查胆结石的那次?”
雷慎晚点点头。
“一看就是个虚伪的绿茶女表!知道吗?上次在医院,我见到她了。她穿着医护服迎面而来,虽说她穿制服的样子跟穿常服时不大一样,但毕竟她去过我们宿舍,我一下子便认出了她。我抱着有人好办事的念头,想跟她打声招呼来着,没想到人家跟个骄傲的孔雀一般昂着头目不斜视地便从我面前过去了……这会儿倒来你这儿做好人。”
纪舒墨,雷慎晚也并不喜欢,但唐潇的话,她却并未给予评判。一是她的教养令她不习惯在人后议人,二是因为在入口处,她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一位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披头士”。
一位是曾经情人节,在宿舍楼门前铺着红毯送她黑玫瑰的大姐大lina。
他们一起出现在入口处。
此时的“披头士”已不能叫“披头士”了,因为他那一头的脏辫已经完全不见,替而代之的是一头干净清爽的板寸。
看见霍延东,他快走几步赶了上来,双手握住霍延东的手,“老师好!”
“三太子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哎哎哎,教授言重了,龙琰永远是您的学生。”
“太子里面请!”
“老师请自便!”
雷慎晚和唐潇当时便坐附近的休息区,闻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雷慎晚:“原来他叫龙琰。”
“我可是现在才知道。他在大的时候,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霍教授刚才称呼他什么?三公子还是三太子来着?”
“好像是三太子。”
“从哪个封建王朝穿越来的地主阶级的最高代表。”
唐潇窃窃地笑了。
“喂,被你拜弯的大姐大也来了。”
“看到了,lina。”
lina穿着套利落的白色连体裤,凌乱的短发下一张冷艳的脸,在一群笑靥如花的女伴中显得独特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