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瞪大的眼睛问:“你不是个吧?”然后,焦急的拨浪长长的秀发,“你千万别是个呀!”
麦高调音说:“我是不是如何?”
小白菜蹾脚发癫,浑身的不愿意,“不行”扭晃着翘臀,拖着浓浓的鼻音。
麦高笑,“你怎么也把我往圈里赶,难道我真的很么?”
小白菜非常认真的说:“来前我在排行榜上查过你,从一千内,到十万内,都没你,再往后也不用查了。你打一群2级武道的玩家都不当回事,我目测你是不是有一种隐藏姓名的特殊技能?”
星世界哪里有劳什子技能,玩惯了传统网游的玩家真的很欠奉。不过,也提醒了麦高,以后要多多关注别人的信息,毕竟星网游是大众的社会,不是一个人的世界。
听说又来了一大批流民,都堵在渡口了,中行十六通知麦高赶快去江岸。
尚武的时代,人才辈出。流民里有许多身体素质上佳的好苗子,陆重行亲自考核,按照综合评估的结果,充实到将,官,士兵。能够上大将才的不多,但都是一顶一的个,杨文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麦高在龙江渡口碰到的杨文远。
杨文远年龄不大个头不小,长胳膊长腿的仿生蜘蛛模样,左膀子背了个蓝白相间的碎花包袱,右手搀着一个妇人,额头上还流着血。这孩子骨头够硬,血流的没事人一样。
麦高递过去一条布巾说你擦擦脸上的血吧,杨文远接过布巾看了看,没舍得擦又给还回来了。麦高微笑说给你的。杨文远拿布巾小心翼翼的叠起揣兜里后,横袖子往脸上那么一胡拉,黑的成横道道,红的成片片。你小子行,算是个人物。
问起详细,杨文远一家贫寒,靠佃租操生,去年丧父后,远房亲戚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日子过得越发凄惨。听闻说,顺着龙江往上走,有个叫龙江村的,很多人朝那去。母子俩合计,再差也差不比这里,故是跋山涉水的过来了。穷苦百姓嘛,无论哪里都不是天堂,能有一个不欺负自己,不欺骗自己的地方就是天堂。刚才渡江前碰上三四个流氓调戏娘,叫杨文远一顿胖揍给打跑了。
哟嘿!人才呀,三四个?将才了!
麦高求才若渴,当即开场子试打。杨文远抱胸在怀,前支腿,横眼麦高,你谁呀,你说打就打,你想调戏我娘?咳,调戏你娘干嘛呀?你娘都那么大年纪了,咳,咳,这跟年纪挨不上,我只想跟你走两招。场外人说杨文远,他谁?他村长!打赢了他,说不定给你找个好房子好地。杨文远听说,当即拿起架势,这中!所有的村长都坏,杨文远知道,所有的村长都有权,杨文远更清楚。
喧喧众人赶紧的阔开场子,村长亲自上架?还真没见过村长干架,以前只是听说。
两人场中走了两圈,麦高一个基本拳术打过去,杨文远不回击,拿眼睛说话,不会这个水平吧。当然不会!麦高一套飘零拳打过去,疾风暴雨式的横扫过去,不曾想杨文远像个菜鸟,挨过一通拳脚后仰面倒地,得亏麦高留着手劲。
尼玛!不会吧?就这水平怎么打的流氓?难道碰上的都是好流氓?杨文远站起身,啐了一口泥沫子,“你突然速度那么快,我还没吃饭呢,一半天了没进一颗米,哼,饱汉子不管饿汉子饥。”
村里人听说村长在渡口打人呢,人家好好来投靠咱们,你怎么能打人呢?特别是人家的娘还是个漂亮小寡妇。
渡口的人越围越多,不少人都瞧见杨文远衣衫不整的,额头上有一个血口子,经过刚才的扯拽,还在渍渍冒血。
众人全都转脸看麦高。据说干大事的人心都狠。
艾玛,天大冤枉,那伤口是流氓不是我打的!麦高跟谁解释去?
杨文远吃过东西,“刺啦”把已经烂成布条的下摆扯下来勒做头箍,侧巴着拧转身子,一个倒踢步攻了过来。艹,艹艹,说来就来,麦高吃了半嘴土,不及吐,眼前晃动无限多的腿脚,传说中的无影脚么?麦高上手用急快的频率拍打过去,越拍打,脚影子越迫近前。手速跟不上脚速是个什么状况?脚怎么能比上手灵活?不科学呀!麦高加上“重骨”,加大阻力,总算,勉强,把一连串的脚“噼里啪啦”的拍掉,还没算完,诡异的长拳,疾风暴雨式的横扫过来,大开大阖,直取麦高中路。
麦高上手拍,不像拍脚那么简单,拍不到杨文远的拳掌确切位置,毫无规律可循,想退,看看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紧紧盯着,没好意思,只好上脚,但可惜了麦高脚不是杨文远的脚,麦高的手笨的跟脚一样,脚笨的跟猪蹄一样。杨文远一手阻拦一手去掐麦高的膝盖窝,这要是掐上了,战斗也就结束了。麦高急速闪腿,左脚落实,再转向右边,抬起胳膊肘,顺圆周切线直捣过去,歪好正好的捣在杨文远额头的伤口。杨文远额上的那条破头箍断了线,掉在地上,鲜红的血汩汩涌出。
麦高的脸鲜红鲜红的像一块鲜红的布。村人们全都盯住麦高不知是不是赞叹,瞧咱们的村长还是挺卑鄙的嘛!
艾玛,天大冤枉,那伤口不是我故意打的!麦高跟谁解释去?
包裹头后,杨文远的头包裹成一个大粽子!非专业的绷带,非专业的人,心灵手巧的小姑娘不好上前的,还是五大三粗壮汉子给包的。
杨文远不服,向众人讨了一根长棍,权做枪,指天揉了两圈,有讲头,叫“天旋探”,接一声爆喝:“尝尝我杨家枪!”又是说打就打,毫无预兆。跟小孩打架不讲究,想讲究不起来。杨家枪,三十六枪,每一枪里又包含了九种变法,“绵绵无绝期,招招无穷尽”,有赞曰:
妙变无穷枪中王
霸王破阵逞刚强
大鹏展翅拨云雾
凤凰点头取四方
说时迟那时快,杨文远人前枪到,擦过麦高肩膀头,差点扎个透亮,假如有枪头,假如扎中的话。麦高本能的出刀,斜跨步,横行八刀第一式,“开天辟地”,金波滚滚中的杨文远好像一个在海浪中站立不稳的孩子,东倒西歪的,人倒没什么,头上的包裹头炸散了,血又流。
众人都又看麦高,欺负个小孩,搁住搁不住用这么老大劲!你故意在世人面前秀肌肉么?
艾的玛,天大冤枉,小孩?那小孩差一点一枪把我扎透了,亏我反应快,反应慢点早趴了!麦高跟谁解释去?
一个老大娘颤颤巍巍走出来给杨文远重新包头,“你们男人粗针大麻线的包的什么呀,你们包的是个球!有你们这样包粽子的嘛。”结果包了一个更结实更硕大的粽子。
杨文远走起路,脑袋一栽一栽的,头型太复杂,感觉头大,特别令人揪心的是那根细细脖子的承重量,本来像蜘蛛,现在像蜘蛛王。
打没完。麦高换桃木刀上矿镐,低级的不能再低级的武器,甚至不敢妄称兵器。杨文远先是一招“紧抱琵琶”,连接“铁牛耕地”,将枪头置地,蓄力的弹跳,包含任意方向的攻击。麦高挥镐进逼圈子里,双方短兵相接。
杨文远颠起双脚迅速靠近,枪抡圆一个弧度,使出大力,迫使矿镐错开,滑向右边,俟待麦高持镐复右,杨文远又颠起双脚拦阻,使矿镐错开滑左边。麦高站且不稳,别说回击了。
杨家枪里一个绝招,“铁扫帚”扫地,扫麦高?是也,阵阵土浪翻腾,如犁田,横的犁!杨文远又用“地蛇枪”,提枪偷步,拨打回旋,拿一把,提一枪,又拿又提,无间断,缠住麦高,不使丝毫走脱。枪法曰,“拔草寻蛇”,寻麦高?是也,棍梢点拨地面,弹,弹,弹,饱满的弹力打蛇般四处游荡,得亏了麦高的“冰鱼”功夫,粘不溜,滑刺溜,屡屡脱险。
麦高也在择机进攻,使出独创的“弓腰刨矿”,也就是通常说的“老农刨粪”,杨文远跳过,把枪头抵住,碰死矿镐的进路,再用腰力一摆,荡开矿镐。麦高中路大开,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急闪,闪不过去,顾不住脸,倒地打滚。
众人都看麦高,非常的不好看。费话!好看不会骂人“滚”了。
杨文远的“混元枪”,铺天盖地的密密匝匝都是枪头,宛如月色下微风拂过湖面的粼粼波光,喔,麦高宛如一只地忽律,满地翻滚,搅起全场尘土飞扬。结果,杨文远迷眼,杵在场中央,揉眼揉的泪眼汪汪。
一干众人都看向麦高。听说村长会“撒豆成兵”暗器功夫,还会“含沙射影”,你懂得!
艾玛玛,天大冤枉,自己满世界打滚都来不及滚,哪里有空放暗器。啊呸!自家人比武,有空也不会放暗器。有谁相信么?麦高跟谁解释去?
一个老奶奶抖抖嗦嗦走出场中央,搂住杨文远的头说:“乖,咱不跟村长玩了,就算当爹的也不能这样打孩子,还当全村人的面,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管管。”
内个!奶奶的,我们比武呢这是。
杨文远满头的血,满眼的泪,泪混着血,血含着泪,摸索向麦高。小子真顽强,都看不清道了,还在向敌人勇敢前进,众人不由都担心起来,别打了,孩纸,咱这个村长武艺多高不知道,诡计倒是多端。谁知杨文远摸到跟前,推金山倒玉柱的“扑通”跪倒在麦高脚下,说:“原先在我们老家那块,我打遍天下无敌手,从来没有服过谁,今天服了,哥哥你滚个驴打滚都那么的惊呆酷毙帅,还高大上档次,我服了你了!”
傻孩纸,原先你老家那个村,估计天下不大。傻弟弟,哥哥内个不叫驴打滚,叫“潜龙翻腾”好不好。
嚯!众人崇拜的目光都集中向麦高,不愧是村长,不愧是咱龙江村的村长,这么高武艺的人都给收了,不简单啊,龙江村的未来那还不猛将如云的光辉前景!人人都知道收妻收妾收房容易,拿钱就成,但想收服心高气傲的天下豪杰,难,拿钱吧,人家不理你,巴结吧,人家小瞧你,打吧,人家打过你打死你,人家打不过你恨死你。
小白菜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斗,说是自家人比试,其实杨文远年少轻狂,下手没深没浅,堪比生死相搏!再瞧麦高眼神都不一样了,他哪里是个玩家啊,如果是,如神一样的玩家。江浙建村务必邀请他去帮忙,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白搭上人。
流民们听说村长正在江口演出威武大戏,都跑过来争相上前参观村长。
“村长捏?”
“村长在哪里?”
“哪个是村长?”
“哇,村长好可怜啊!”
“如何可怜了?”
“你没瞧见,血泪斑斑的。”
“哪呀,那个不是,是那个!”
麦高模仿现实世界里的明星范,高举syle,频频招手众人,差一点喊出“人民万岁”不属于自己现实世界的词汇。
“你不像村长,”一个光头大汉挤到麦高面前,验证说:“龙江村长不是长你酱紫的!”
“喔?那我应该长成什么样子的?”麦高挺好奇的。
“人家跟我说的麦高村长是红眉毛蓝眼睛大嘴巴咧到耳朵根,俩大犄角,铜头铁皮,屁股会冒烟。”
红眉毛蓝眼睛说的是西方法师,其余说的都是牛魔王,不过牛魔王的屁股不会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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