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多了这个女人聒噪无耻的时候,陡然间见到容月这么清醒冷静,白兔有些诧异。
不过这诧异没维持多久,就破灭了。
“我到底是在泡一只兔子呢,还是武安侯呢?真是令人头疼啊!”
容月松了松手,白兔突然后退一蹬,准备逆天的从桶内跳出去。
然而,他跳到一半,后退突然被一双手拽住,容月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兄台,肾不错啊,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蹦跶?”
白兔再次被拖到容月的怀里,有点想要一口咬死这个女人了!
“吱吱!”内伤!
容月一吸溜鼻子,“内伤啊?那更要不走寻常路了,乖乖让我摸一摸,保准药到病除!”
某白兔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确定不是体无完肤?”
容月:“……”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尼玛老娘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当然,她就是。
不过,惦记着北凤珏身上有伤,容月也没跟他一只小白兔多做计较,出了门就叫了季恒,理直气壮的吩咐:“去给老娘找毒药,砒霜,鹤顶红,三步断气丸!”
季恒一脸懵逼,将求救的视线弱弱的投向白兔的身上,侯爷,容小姐啥意思?
白兔清冷的扫了眼季恒,转开了视线,连个眼神暗示都没有。
季恒苦恼不已,正犹豫着要怎么办时,一个被啃光了的梨核从屋内被扔了出来,容月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再度传来:“毒死某只武安兔,毒死他!”
季恒眼角抽了抽,要不,他还是先自尽吧?
“还不快去,等你主子内伤发作直接疼死吗?”
季恒一听,陡然间一个机灵,居然是给主子找疗伤药!
主子受伤了?
这下季恒不敢再做耽搁,总算是一个闪身,消失了。
这一整天,白兔都故意避开容月似的,容月吃饭,他去睡觉。
容月睡觉,他就看书。
一只白兔看书,此等逆天行为,竟没遭雷劈!
容月恶狠狠的想着。
不过容月此向来大咧咧的惯了,转头就忘这个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到了夜间的时候,就开始抱着本爱情故事戏本子去骚扰正在翻阅公文的白兔了。
“哎,这姑娘好蠢!居然把自己攒了这么多年的赎身钱拿去给那么穷酸秀才考状元了!这酸秀才一看就是渣男坯子!笨蛋!”
白兔眼角一抖,当朝新科状元郎,前些日子刚刚高中,似乎正好闹出青、楼女子寻上门的丑闻?
“啊!这个姑娘居然跟着府中的小黄门私奔了!真爱,啧,私奔路上小黄门被白富美包、养了?倒霉!嘿,白富美始乱终弃,姑娘居然还能接受这小黄门?这他么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白兔突然冷声打断容月的抱怨:“吱吱!”安静。
看个话本子都能这么聒噪!
还没吃药的白兔心情不是很好,一整天了,脑子里总是有意无意的回想起今日木桶中容月砸在他身上的那一幕。
他最近,越发的不正常了。难道是因为身体里那团神秘的真气所致?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北凤珏变身的这个话题,好像这就成为了两人的秘密一般,都说秘密武器,必须出其不意。
北凤珏处境本就危险,如今这一副白兔的姿态,更是危险重重。
倘若让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容月对白兔的心思浑然不知,沉迷于无聊的剧情中,一边看一边念,不多时,白兔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了出去。
屋外,季恒早已等候多时,手上捧着一封函件,见到白兔出来,立马朝着白兔一鞠躬,然后走向了角落处。
一人一白兔,人蹲着,白兔倨傲的坐在桌子上,湛蓝的眸子在这夜色中,如那清冷的月色,幽冷深沉。
“咱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那人果然对太师动手了,只是太师如今下落不明,听说前些日子,太师曾去扬州,似乎是途中遇着了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