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婉和李湘为熏儿出完气之后便走了,走上了去往蓬莱神岛的归程。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感到非常的痛快。
“那么漂亮的女孩都想抛弃,这个丑八怪真是太猖狂了,就该给点教训!”邹小婉笑道。她觉得自己做得太好了!锄强扶弱,彰显了自己的侠义本色,太有成就感了,太痛快了。
李湘却微笑地看着她,说道“我并不认为我们这样做有意义,不过看你这么淘醉,这么开心,我也无怨无悔了,一个字:值,两个字,痛快。”
两个人都觉得痛快,就是走得太快了,没有看到自己的行为后果。他们为漂亮女孩出气,却让她更加受气。
凌冬和可儿的态度,让熏儿倍感恐慌,她不知道局面会如何发展,却意识到事态严重。她讪讪地站了很久,头脑有如乱麻,心里揣着寒冰:
“冬哥是不会再理我了,阿姨和可儿以后会更看不起我。此后我一个人生活在岛上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他们不赶我走,我没有了冬哥的宠爱和维护,也不会有生趣的,还不如死掉干净。”想到这里,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浑身无力地蹲到了地上,身子缩成了一团,眼神逐渐暗淡。
“为什么我会想到死?这个时候死掉,冬哥会心疼吗?”
“真的想死掉算了,冬哥都不要我了,还活着做什么?”
“可是,他会为我伤心吗?应该不会吧!”
“错了,我为什么要他伤心?我怎么可以希望他为我伤心!”
“我真是疯了,我不是应该希望他快乐的吗?”
“冬哥,熏儿一直以为能带给你快乐的,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个结果。熏儿不要你伤心,其实就是一个念头而已,只是,熏儿真的不想活了,熏儿要死了。虽然希望冬哥能心疼熏儿,却不要你真的心痛。”熏儿默默地想道,泪水不时从眼角滑落。
凌冬的床铺好了,可儿转过身来,见熏儿愣愣地蹲在一边,叱道:“你还在这做什么?还在想什么鬼主意?”
熏儿没有回答,几乎置若罔闻。
可儿走过去,正想数落,忽听凌冬说道:“可儿,你先去洗澡吧!熏儿留下来,我有话要问她!”
可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冬哥,你要好好跟她谈,不然她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凌冬道:“我知道了,去吧。”
可儿不敢再说,很快从竹梯下去了。
凌冬从熏儿的身前蹲了下去,还没说话。熏儿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哭道:“你什么都不必问,你也认为是我做的对不对?我不会回答你。”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竟如山洪瀑发,久久不停。
凌冬没有动,任由她哭。他刚才探知到熏儿的想法,竟一下子被吓住了。他支开可儿,就是想尽快为她减压,他冷落她,是为了维护她,也是因为爱她,若结果反而让她受到伤害,岂非愚不可及。
凌冬一直等熏儿情绪缓和下来,才道:“冬哥相信熏儿,可熏儿相信冬哥吗?你若相信,当知冬哥不会疑你。”
熏儿听了这句话,却又哭了起来,道:“我没有,我没有要害冬哥,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凌冬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太武断了,你凭什么断定我不相信你?”
熏儿止住了哭泣,望了凌冬一眼,而后,委屈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凌冬道:“你应该相信冬哥的判别能力,冬哥一直都知道不是你的。”
熏儿又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会相信我?”
凌冬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熏儿可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怎么会害冬哥?”
熏儿脸色暖和了些,问道:“你知道不是我?那是谁?”
凌冬道:“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确定绝不是熏儿。”
熏儿默然良久,才又问道:“冬哥相信不是熏儿?”
凌冬道:“我可是一直都没有开口啊!我说过是你了吗?”
熏儿伸手抹了一下眼泪,道:“哪你为何要罚我?”
凌冬柔声道:“罚你吃鱼是吧?那些汤既然有问题,你是不能再喝了,你不吃鱼吃什么?还有,发生了这样的事,你都哭成那样了,哪有心情吃啊!我要不罚你,你会吃吗?你可是只喝了一点汤。你说你饿坏了,你爸妈会不会怪我?”
熏儿心道:“原来他竟是为了关心我!”想罢,心中却更感到难过和委屈了,不由哭道:“冬哥还关心熏儿的死活吗?”说完,泪珠漱漱而下。
凌冬犹豫了一下,道:“不关心,但要你能吃能睡,开开心心过,要不然我将来如何带你回深南见父母?我可怕他们说我虐待你。”
熏儿止住了哭泣,心中想道:“连人家的死活都不关心,还要我吃好睡好做什么?你既不在乎我,又怎会在乎我的父母?你能不能正经说话?让熏儿了解你真正的想法。”
却听凌冬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我说过要将你送到父母身边的,我一定会做到。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要健康平安快乐,知道吗?”
熏儿抬头,看了凌冬一眼,点了点头,郁郁道:“知道了。”心中却在想,“你对我如此冷淡,我快乐得起来吗?”虽然很想问凌冬为什么要冷落自己,可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第二天,申时时分,熏儿坐在自己的床上,想赶快完成为凌冬所织的毛衣,就快过年了,她希望能在节前送给他,这是她的心意,她希望能换来他一点温暖的回应。
织着织着,很快她又想起了凌冬,想起自己每次伤心落泪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他对自己近乎没有原则的迁就,想起他向自己保证的,以后绝不再抱可儿。这些记忆让她很是回味,却也让她很是感伤,因为这些记忆只代表过去,而现在,凌冬给予她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而且昨天她问:“冬哥还关心熏儿的死活吗?他的回答竟然是不关心。”
熏儿织毛衣的双手慢慢停了下来,因为她心中确实酸楚,她的手已经不再稳定,而且还很快便泪流满面。
她确定,现在的凌冬关心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责任。她也确定凌冬曾经是爱自己的,但现在他放弃了,而且态度非常坚决,没有给彼此留下任何余地,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
而且她还知道,他们的孤岛生活快要结束了。凌冬说过等皮肤好了,就要回去,他的皮肤已经快要好了。
她心中忧郁地想:“冬哥送我回家后,他的责任便算尽到了,他会回到南冀,从此天涯陌路,天各一方,过去种种,似水无痕,都与他没有了瓜葛。”
“冬哥啊!你知不知道?你虽能放得下,却害苦了熏儿。熏儿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割舍的。伤害总是留给多情的一方,我的心真的很痛!冬哥!你知道吗?熏儿一直都期盼着能带你回深南见爸妈的,而不是你把我送回去。”
“冬哥,冬哥啊!既然不爱熏儿,当初何以又要对熏儿那么好?你叫熏儿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