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解空是桑格达拉的第一高手,仅他给凌冬的源力就足够将秃头飞鹫轻松打败,更何况凌冬还拥有白龙源气。但凌冬并不知道自己能打赢秃头飞鹫。他既不了解敌手,也没有对敌经验,他的出手,其实就是拼命。他的心紧张得快要蹦出来了。
此时他一击得手,又向其他人挥掌打去,竟一掌将另外四人打飞,有的撞到了墙角,有的撞上了白玉台。
接着,凌冬身上的天罡源气剑第一时间射出,将撞向白玉台的中年人射杀。同时全身的源气通过手和胸腹二十多个穴道,凝成利箭,分射其它三个方向,直至将全部源气分射完,才停下来。这时发现前方的三个敌人全部被射成了马蜂窝,死状惨烈。
他第一次面对强敌,心中满是恐惧,就想在第一时间将敌人杀死。他不知道发出去的箭能不能将桑格达拉的强者中伤。也来不及想敌人强大到什么程度。需不需要将源气全部凝射出来。
他甚至在射完箭后还无法判断敌人是否已经中箭死亡,因为他真的太紧张了,紧张到头脑近乎停顿,眼睛视而不觉。紧张到双手发抖,身体发颤,额头冒汗。还好这时并没有其他敌人袭击,否则就危险了,因为源气回撤的时间虽短,却也未必来得及。
须解空和依雅一直处在绝望当中,强敌如林,虎视眈眈。他们以为这是个必败之局,再无生机,因为就算是观中的弟子能够进来,也没有人能敌得过秃头飞鹫。所以,在凌冬想交出戒指之时,俩人也觉得那是无奈之举,并没有责怪凌冬。
哪知凌冬忽然奋力一击,杀了秃头飞鹫,又挟雷霆万钧之势,对其他四人狂轰滥炸,将四人轰毙。手法之生疏,对敌之无知,情绪之紧张前所未有。让须解空看得频频摇头。不过危险解除了,还是让这个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老人感到非常的高兴。
凌冬这时已收回了源气,恢复了神态。他仔细观察尸体,确认都已死亡。这才心安,不过仍是心有余悸。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心中自嘲道:我需要怕成这样吗?真是太没出息,太没气度了。
回过头来,凌冬急忙走向须解空,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须解空轻轻摇了一下头,道:“我没事!”而后又问道:“你开始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的,怎么这么快就能打出我的源力?按说你应该是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演练才可以做到这一步的,怎么会这样?”
凌冬道:“开始我一直都无法控制前辈灌输给我的源力,身体像要爆炸似的,非常难受后来被秃头飞鹫一掌打到肚子上,喷出了一大口血,前辈的源力忽然便散至周身,被各个穴道的白龙源气吸收了,我也莫名其妙。”
须解空叹道:“原来是这样,真是造化啊!要不是你代依雅挡这一掌,依雅必死,而你也不可能将我的源力化入周身穴道,打败秃头飞鹫等人。这一次,我们能够逃过一劫,全因你能舍身救人,误打误撞,才救回了自己。可见天道甚是公允。”
依雅默默地站立一旁,双眼隐隐有泪光浮现,却专注的望着凌冬,久久没有移开。
凌冬对须解空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与人对战,这打的乱糟糟的,毫无章法,让前辈见笑了。”
须解空疑惑道:“娜儿没有留给你兵器运用方面的法门吗?”
凌冬回道:“贝前辈留下凝炼兵器的功法,但没有兵器运用的法术。”
须解空眼眸神辉闪现,说道:“我这里有剑法、刀法、枪法和棍法,你可以任挑一种。练至大成,自然可以融会贯通,无需全部去学。但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凌冬道:“晚辈更喜欢剑法。”
须解空脸现悦色,道:“很好,我也是一生喜剑,若论剑术造诣,倒是颇为自负,料想不输任何人,此时正好传你。”
凌冬微笑道:“多谢前辈!”
须解空略有感触道:“在桑格达拉,很多修道者修数百年才足够源力凝成一器。而你一下子得到了别人数千年都修不来的源气。所以可以凝炼出上千把飞刀。凌冬,你已经是得天独厚了。”
凌冬犹疑道:“需要修道数百年才能凝得一器吗?”
须解空道:“对,修炼进境视各人的天资,所修功法的优劣而定,大多数人确实需要数百年才足够源力凝成一器,所以修道者需要边炼气边苦练兵器术法。这样对敌之时才可以弥补源力不足,做到以弱胜强。”
凌冬若有所思道:“若遇到源力相当的人,最终还是要以术法取胜,若能得到一把好的兵器,也能增加胜算。”
须解空道:“对!”
凌冬又问道:“凝发飞刀力道太小,对源力较高的人杀伤力不足,命中率也低。并不划算,对吗?”
须解空点头,道:“是的,倘若你剑术高超,自可利用剑招护身。若将自身大部分源力凝成巨剑,则可横扫一大片,威不可挡,但化成飞刀千把射出,不仅威力小,回撤也慢。对敌之时还是会有凶险。”
凌冬赧颜道:“我生在绿氧星,一向安安稳稳过日子,见识太少了。面对桑格达拉的强者,我真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就怕辜负前辈对我的厚望。”
须解空摇头叹道:“凌冬啊,你有白龙源气,还有我的源力,两者融合起来,就是回到桑格达拉,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我真是高兴有你这样的传人,我真的可以无撼了。”
凌冬道:“晚辈感觉与前辈甚是投缘,真希望能有更多时间向前辈请教。前辈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须解空道:“缘聚缘散,皆有定数。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好了,很好了。接下来这几天我要将我的术法全部教给你,你可要认真地学啊!因为我真的时间无多了。”说完,示意凌冬跟着走,去了外面的大操场,教给了凌冬他认为最得意的剑术、棍术、拳法和掌法。
凌冬在峨嵋古观外差点便被乌头夺去生命,深觉作为弱者的悲哀。又有感于须解空的倾力馈赠,不愿拂逆他要自己传承武学的心愿,自是认真受教,反复揣摸苦练。三天下来,倒是让须解空非常满意,对他的进步和学习天赋连声称赞。
须解空武学造诣非凡,所创术法精妙无穷,加之凌冬此时源力惊人,揉合到了招式中,打将出来,自是无懈可击,气势磅礴,赫赫生威。
依雅一直随侍一旁,照料凌冬一应所需。她虽然追随须解空五百多年,得到须解空所传本事甚多,但源力有限,无论速度,气势,威力都与凌冬相差甚远,这让她对于凌冬所展现的一切都感到震撼,觉得妙入云巅。
凌冬现在所学的,有些依雅也学过。但看到凌冬演练,她忽然便有了更多的了解和明悟,却总是想,原来这些招势也可以这么凌厉和精妙的。陪着凌冬的三天,她感觉获益良多。
五天后,须解空集齐门人弟子,于操场上举行简单的教主接任典礼,让大家叩拜新教主。
礼毕,凌冬正想说话,表达自己的心意,忽听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中年壮汉从空中飘落下来,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却是乌头。
“凌冬,快来跟我决斗,我要杀了你!”乌头站到了平台边缘上,冲着凌冬粗声大气叫道,脸上尽显怒气。
“他又来做什么?真是阴魂不散!”凌冬心道,却没有回应,而是望向了须解空。
乌头化成三米左右的一个身影,手持三米九十公分的长把战斧,纵向空中,同时叫道:“凌冬,快上来,你别想继续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