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日又一日的朝夕相处中,仡芈夕雾对待百里冥箫的态度渐渐变了,百里冥箫毕竟是过来人,一直保持着与仡芈夕雾的距离,这让仡芈夕雾很是忧伤。
这日,距离百草谷还有一日路程,仡芈夕雾说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想要休息。
但是,百里冥箫推算谢泠兮的毒快要复发了,他一直在赶时间,自己不怕劳累,但是一个女孩子体力有限,没办法他只能找一个地方歇脚。
这天谢泠兮原本在河边摸鱼,谢凌毅在一旁练功,药童在河边生火,慕容飏不知在何处和赵畅商量着什么,一切都那么平静。
谢泠兮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最近一个多月,心口经常会刺痛一下,但是转眼就好了。
可是这次,心口却越来越痛,手脚发软一点劲也使不上,突然一个脸色白的可怕,但是众人都距离她较远,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样,当谢泠兮想呼救时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猛地一下栽倒在了水里,水漫过头部,原本就倍感疼痛的她又呼吸不到空气,想游回岸边都没有那个力气,谢凌毅抬起头发现河里没有了谢泠兮的影子,便看向药童:“兮儿呢?有见她从河里出来吗?”
药童茫然的摇摇头,站起身来向河里看了看,只见谢泠兮原本站着的附近水质浑浊,偶尔几个气泡飘出,有经验的药童脸色吓得煞白,一声不好喊出来后立刻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在岸边呆滞的谢凌毅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只见药童向水中游去,不一会消失在水面上,谢凌毅焦急的在岸边等着。
不一会,药童拖着谢泠兮浮出了水面,待他们游得近了,谢凌毅赶忙伸手把他们拉了上来。
谢泠兮此时已经昏迷了,药童挤压着她的胸部,把呛进胸口的积水都给压了出来,连续咳嗽的谢泠兮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河水,吐完后直接昏迷不醒,但是口中一直喊着痛。
谢凌毅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药童当即就开始为她把脉,感觉到情形很是不好,招呼着谢凌毅道:“快,把师姐抬到药庐!”
谢凌毅不敢耽搁,抱起她就往药庐奔去。“青罗,蓝尘,快烧热水。”
青罗看到谢泠兮被抱了进来,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呀!小姐这是怎么了?蓝尘,你去烧热水,我给小姐擦擦换身干净衣服。”
谢凌毅把她安置在床上,药童依旧在把脉:“脉象沉浮不定,似有似无,极弱,脸颊通红,在水里泡着可能又让她发烧了。师父走了有多久了?”
谢凌毅算了算,“一个多月了吧。”
药童暗叫不妙,“我只能先给师姐熬点去风寒的药,她这是残余的毒素复发了,看来师父的药已经不能再克制这种毒,只希望师父快点赶到。我去给他飞鸽传书,你照顾好她。”
谢凌毅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慕容飏见药庐里的人忙忙碌碌的,以为有了新的病人来看诊,但是百里冥箫走时明明说了要闭谷月余,应该不会有谁进来才是,突然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之感,连忙跑进去,只见谢泠兮闭着双眼痛苦的躺在床上,谢凌毅不停的给她擦拭额角冒出的冷汗,屋子里放了好几个暖炉,可谢泠兮依旧喊着好冷。
青罗急得冒汗,给谢泠兮盖了好多层的被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几个人看着一个病人,还看顾不过来?”
慕容飏突然感觉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此时的谢泠兮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又生气他们没照顾好她,更气自己为什么就今天出去了,没有好好看着她。
但是再多的后悔自责都于事无补了。
谢凌毅气不打一处来,“我们都在照顾她,你以为我们想她这样吗?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
慕容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离开了药庐。
到了外面,他一招手,唰一下出来很多暗卫,“沿着去西域的官道找,看鬼医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前几日探子来报,说他已经回来了,仔细找找,要尽快!”
“是!”
赵畅走上前问道:“三小姐应该无碍吧?”
慕容飏握紧拳头,咬牙说道:“有本王在,她必须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