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衣刚穿上就这个样子,等过了一个时辰便会发挥神力,你就瞧好吧。”
马小兵关门,咔嚓,锁上了。
这晚的北风特别大,呼啸着鬼哭狼嚎般,雪,漫天飘舞,下得更大了。
马小兵摸黑钻进了胖婆娘的被窝里,蒙头便睡。
半夜,马小兵隐约听到了库房里的门咣当的厉害,传来依稀的哭叫声,库房里有仙女,周扒皮啊周汉奸,你就慢慢享受吧!
天未亮,马小兵悄悄爬起来来到库房看个端详,周扒皮蜷缩一团,早冻僵了。
“周大笨蛋,你就挺着头挨冻吗?生命在于运动,运动能延续生命。”
马小兵抱起地上的石块转圈跑动,时间不长便是大汗淋漓,前夜,他就是这样延续生命的,不然,早就冻死了。
“大汉奸周扒皮死了。”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不到一天时间便传遍了凤凰镇大街小巷。
“死得好,大汉奸!”
“可惜大汉奸死了,还有两个小汉奸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没有一窝端呢?”
“听汉奸那大脚婆娘说是大槐树村的熊孩子马小兵害死了自家男人。”
这一桩恩怨给马小兵带来了杀身之祸,这不,周扒皮的两个儿子挎着王八盒子找上了门,不由分说便将马小兵一顿猛揍。
“哥,干脆一枪毙了他给咱爹报仇雪恨得了。”老二咬牙切齿道,说着就要扣动扳机结束马小兵的小命。
“慢。”老大制止了老二的鲁莽行为,意味深长道:“一枪毙了太便宜他了,不如将他扔进北河喂王八去。”
“这个主意好,听说北河的王八特别厉害,能把人吃得连一点骨头渣都不剩。”
兄弟俩一拍即合,把马小兵塞进麻袋里,为了不惊动百姓,他们抬着往北河走去。
一路上,马小兵给兄弟俩讲道理,谆谆善诱,希望他们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料兄弟俩铁了心跟鬼子干,马小兵无可奈何。
离北河还有二里路,兄弟俩实在是又累又饿,索性拿麻绳拴住麻袋往歪脖子树上一吊,去了不远处的包子铺填饱肚子。
马小兵在麻袋里左右挣扎,无奈麻袋结实,绳子系的牢固,无法逃脱。
周氏兄弟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被扔进北河里,小命就完了。
筋疲力尽万念俱灰之际,马小兵从麻袋缝隙里看到一个弯腰驼背的男子赶着几头老母猪从林子那边走来,怀里抱着个酒葫芦,手里抓着煮熟的狗腿,边走边吃,还时不时哼上一曲,显然,他已经是半醉状态。
刘罗锅,小李庄人。
马小兵看到这个人,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眼前浮现出去年关帝庙里发生的一幕。
那天是十五,月亮很明,马小兵翻墙跳进关帝庙里偷吃果子贡品,吃得正香,外面响起噪杂的脚步,他果断地隐身在了佛像身后。
庙里闯进来一队鬼子兵,还绑着五名村民。
火把点亮,马小兵永远也不会忘记,被绑的五人面前放着一口闪亮的铡刀,随着鬼子头目的一声令下,五名同胞命丧刀下,而亲自操铡刀的就是刘罗锅。
“吆西,你地大大地良民,说,想要什么犒赏?”皇军头目拍着刘罗锅的肩膀满意道。
刘罗锅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道:“我想要一窝猪。”
后来,刘罗锅便莫名地拥有了一窝猪。
国破山河在,走狗遍地有,不杀走狗枉为人,小兵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