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之所以进宫,就是想找机会报仇!”念夏重重地点了点头。可进了宫,念夏才发现,要想报仇,谈何容易。
“可是与你的身世有关?”凤离沫问道。
“娘娘知道?”念夏有些惊诧。
“本宫虽然留你在身边,可并不完全信任你,所以派人查了你的身世,不过却并未查出你的生父是谁!”凤离沫很坦然地说道,丝毫不带掩饰。
“是徐明书!”提到徐明书,念夏涌出一股咬牙切齿地恨意。说话间,却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然后从贴身的里衣上扯下了一物,然后递给凤离沫。
凤离沫接过念夏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小布袋,上面还带着线头,一看便知念夏是将布袋贴身缝在了里衣上。凤离沫将布袋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凤离沫展开一看,发现这是念夏的生身之母留给她的绝笔信,里面讲了念夏的身世,念夏的生母李氏在其亡夫死后不久,无意中救了当年饿得奄奄一息的徐明书,但是因为当时刚刚守寡,李氏救了徐明书之后也不敢张扬,更不敢将其带回家,而是偷偷将他藏在了山上,时不时偷偷上山给他送些药和吃的,渐渐两人便产生了情愫,这才有了念夏。而徐明书本是个要赴京赶考的穷书生,一心要求取功名,李氏便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资助徐明书赴京赶考,徐明书也答应李氏,等自己高中之后就回来接她。而在徐明书走后不久,李氏被王氏兄弟和自己的叔父相继赶去家门,无奈只得北上洛京去寻徐明书,幸得在京中遇见了念夏现在的养父母,这才得以保全自己和当时尚在腹中的念夏。念夏六岁那年,李氏终于知道了徐明书的下落,却是在徐明书娶妻之时,那时徐明书骑在高头大马上,正高高兴兴地去迎亲,李氏在大街上远远瞧见,一眼便认出了徐明书,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徐明书已进士及第,入了翰林院任翰林院编修,而他迎娶的正是时任丞相的方孝正的嫡女。李氏回家之后,思索了几日,便给念夏的养父母留了这封信,说是她去见徐明书,若是徐明书肯接纳她,她便回来接念夏,若是她回不来,让她们收养念夏,并保守念夏身世的秘密。
凤离沫看完信,便能大概猜出李氏的结局,徐明书当时已是当朝丞相的乘龙快婿,仕途可谓是平步青云,如何能让一个寡妇毁了他的前程,若无意外,李氏定是被灭口了。
凤离沫看向下方已经穿戴整齐的念夏,问道,“你是想杀了徐明书?说起来,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不配!”念夏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徐家本宫早晚是要动手的,只是单凭这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徐明书大可以不认!”凤离沫淡淡说道。
“奴婢可以等,只要能杀了徐明书,娘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念夏语气坚定。
“本宫知道你恨徐明书,可你为何不去找柳昭媛?本宫很想知道,若是那日让你给本宫下药的是柳昭媛,你会怎么选?”凤离沫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奴婢当初进宫,就想过要告御状,是爹娘说凭一封书信,不足为证,根本奈何不了徐明书,奴婢才断了告御状的念头,一直静待时机。柳昭媛当年入宫时,奴婢确实有想过,要借她之手除掉徐家,可却发现,徐昭媛这人根本就是个靠不住的,奴婢若是依靠她报仇,只会成为她手中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念夏倒是没有直接表忠心,而是态度诚恳,实话实说。
“你就不怕本宫也将你当成棋子吗?”凤离沫反问了一句。
“娘娘就算将奴婢当成棋子,可只要奴婢没背叛娘娘,娘娘便不会将奴婢随意丢弃!”念夏语气中充满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