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钟敲鸣九响,锦阳殿门徐徐拉开,肃穆,群臣整理衣冠,准备早朝,三公九卿位于前排,其余朝臣位于两侧,文东武西,依次排列。
皇帝端坐金安宝殿,看起来今日心情格外舒爽,笑意盈盈。群臣行过觐拜之礼,早朝正式开始。
首先,六部掌持对各部的近期主要内容一一陈述,然后,相国秦明堂做以总结,这便是每次早朝的惯例。
别看只是简单的陈述和总结,其中也有大学问,每次秦明堂的总结都会刻意留下小小的容易察觉的纰漏,然后由皇帝亲自纠正,以显示皇帝英武聪睿,慧眼识珠。
若有突发事,紧急事,臣子会加以奏章上报,由皇帝审明,令群臣商议,大部分都是臣子献计,皇帝御笔亲批,昭告天下。而后皇帝英名远扬,但这其中,皇帝只是个决策者,并不是谋策者。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样的皇帝无能,恰恰相反,帝王之术从来不推崇亲力亲为。识人善任,从谏如流这就足以称为明君,只是这么简单的方式,试问今古帝王又有几人真正做到呢。
各部官吏行而有效的推动着承国发展前进,虞明基看在眼里,喜上眉梢:“朕蒙受先帝信任,受之基业,承其江山。自认才学浅薄,恐愧对先祖,食不得味,夜不能寐,幸得上苍恩赐,有如列位般肱骨之臣,实乃朕之幸事,承国子民之幸事!”
“陛下英明神武,臣等亦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实乃臣之幸事!”群臣跪拜,其声同道。
皇帝心情大好,早朝完毕,也想跟臣子们聊聊,毕竟君臣多多沟通,对承国基业也是有帮助的。
目光扫向虞成国,皇帝心中稍有疑窦,这位大皇子,承国第一亲王,每次大朝总会言而不绝,为何今日如此沉寂,莫非有什么心事!
皇帝当然不了解这其中的奥秘,想着什么,也就说了什么:“成国,朕见你今日沉寂不少,心不在焉,有何心事,亦或是身体不爽?”
“哦谢父皇关心,儿臣今日偶感风寒,身体确有不适,不碍事。”
虞成国表面这么说,心里却叫苦不迭,点明自己心不在焉,这不是把我当成活靶子了吗,若是让秦明堂和苗阔察觉,岂不是多加猜忌,若是让他们知晓昨夜之事乃战狼所为,岂能善罢甘休。
其实他本不用这般忧虑,无凭无据的,就算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无奈,做贼的就是心虚。
正因为这样,秦明堂和苗阔反倒注意上他,只不过,二人谁都没表露出来。
当然了,再高贵之人痛苦疾病也是在所难免的,因此,皇帝并未觉得有何不可,随后又与众臣攀谈几句,早朝也就接近尾声。
秦明堂有意的抬起头,冲着皇帝微微一笑,张了张嘴又闭上,而后便低头不语,皇帝一目了然,多年的君臣早已养成默契,想必秦明堂定有不能堂议之言。
散去群臣,皇帝随便找了个理由将秦明堂和苗阔留下,之所以把苗阔一同留下是因为知道秦明堂所言必定与锦阳公子有关,所以苗阔自然要留下。
这下可苦了虞成国,迫切的想知道皇帝诏他二人究竟却为何事,但又不能言询,虽说无凭无据,但让父皇对自己生疑也是不好的。为今之计,只有想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想到这,虞成国冲着礼部掌持陈文厚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与此同时,后宫养心殿,虞明基刚褪去朝服,秦苗二人便已进殿。还未等说话,苗阔便扑通一声,长跪不起。
虞明基一愣,苗阔素来礼谦仁厚,无端的怎会如此慌张:“苗爱卿,你这是作甚?”
“陛下,臣犯了死罪,还请陛下责罚!”
要说别人犯了死罪,虞明基可相信,可是这个苗阔行事严谨,从不犯科越界,何来的死罪。
“苗爱卿,站起来回话!”
苗阔颤晃的站起身,虞明基愈发不解,几日不见,苗阔看上去感觉苍老了许多。“苗阔,到底出了什么事?”
“陛下,事情发生在昨夜,锦阳公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