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冷如意就在镖师们的指导下联系骑马,小包子就坐在镖车上。镖车上的货物垒起有那么高,小家伙坐在上头一点都不害怕,还很乐地爬来爬去,让他的娘好几次吓破了胆。
像一队蚂蚁般镖队沿着逶迤山道往西进发。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活动即将开始。
一队队马壮人高的队列高举着代表了皇帝的金黄锦旗,浩浩荡荡地朝着京郊围场前进。
队伍穿过京城热闹街道,穿过高耸的石砌门楼,出了京城缓缓前行。
夹在整齐队列中央,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名贵宝马,李谌一副悠然欣赏郊外风光的休闲样子,但暗地里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朝中势力分成了好几个派别,各自暗中对峙。所幸的是,还没燃起,各势力之间的争斗尚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未曾表面化。
这时,一小队人马从后赶了上来,当先一人骑了一匹纯白牡马,头戴前低后高的平巾帻,淡黄的绸制绵袍上在胸口处绣了双龙戏珠图,双龙圆瞪着眼,舞动着四指的利爪,腰上缠了绣有鸳鸯花纹并用金、银、贝壳镶嵌的钿带,还悬吊了两个镶金白玉佩作装饰,下方露出浅紫的缎料裤腿,一身标准的皇太子狩猎服。
“通王,你走得太快,追得我好苦。”来人用略嫌阴柔的语调说道。
“太子殿下,臣下也是负责护卫陛下安全的一员,必须在陛下左右随时听令。”李谌打着官腔答道。
“谌,你也给我用这种阴阳怪调来说话。”来人阴声细气地责怪道。
“那是王兄先用的皇太子腔调来跟我说话。”含着笑用轻松语气回道,李谌把马头一转走出队列,与太子李诵并马而行。
“那是周围的人都用眼睛看着,我要是跟你太过亲密的话,传到其他王弟耳里,嘴巴上不说,心里总会有不舒服的。”说话间,李诵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因这几下咳嗽而变得稍微红润了些,反而显得有点血色。
“王兄身体无大碍吧?”李谌关切地问道,波澜不兴的脸上,少有地流露出关心之情。
他跟李诵并不是同母的兄弟,李诵是皇后之子,皇后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病逝了,李谌的生母王贤妃是皇后的堂妹,受皇后的嘱托在她去世后将李诵当作自己亲生一样的带大。因此,李诵跟李谌年纪相差了十八岁,关系却很好,李谌幼年的时候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李诵的宣王府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李诵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