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秀认得这和尚乃是护国大法师红轮上师。刘志秀暗暗奇道:这红轮上师素来戒律森严,为举国尊敬,便是胜过这张衫耀的妇人也未曾能动其禅心,怎地此时只管盯着张衫耀?
刘志秀思虑再三,摸不透红轮上师之心,不敢妄加揣度,却把这傅程鹏失魂落魄之状看在眼里。这张夫人昔日名动江南,刘志秀轻而易举便打听到了其入宫之前之事,心下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五分把握。一日请傅程鹏宴饮,席间便把话引向那风流佳人,故意赞那江陵醉迷舟上美人。刘志秀见傅程鹏听得醉迷舟三字便流露出一股黯然之色,便知这事有七分了,谎作酒醉,叹一口长气道:“不过以下官看来,这醉迷舟上许多美女,却并无一人及得那张衫耀夫人,只是可惜了这等人间尤物竟然落入宫中,深宫紧锁,却不得叫天下人享用,实在痛哉!”说完便把眼去瞟那傅程鹏。
那傅程鹏虽官拜宰相,年岁却不过二十出头,风流倜傥,毕竟仍是少年心性,这话正是戳着他痛处,哪里忍得?抚掌击桌,长啸一声,把一众侍从吓得不敢靠前,旋即仰头把一杯烈酒灌下肚中,叹道:“不得如此佳人,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又有何用!奈何!奈何!”刘志秀一见,便知道事情已有九分了,遣开众仆,对傅程鹏说道:“相爷休忧,下官有一人要请相爷一见。”刘志秀把手一拍,只见那帘后走出一员夜叉也似的彪形大汉,对傅程鹏纳头便拜,正是荤顿。
傅程鹏一见荤顿,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他年纪轻轻能做到宰相,怎是蠢人,暗叫一声不好,把脸一沉,说道:“此事恕下官力所不及,帮不了了。”刘志秀被傅程鹏点破了心事,却不怒反笑:“相爷帮我们,也是帮相爷自己。”傅程鹏满色阴沉,问道:“怎么?”刘志秀附耳说道:“皇城外墙高不可及,宫内更是处处有精兵把守,相爷想要与张衫耀夫人幽会,本是绝无可能。不过以荤顿的身手,要进宫偷出夫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傅程鹏心中已动,但嘴上却说:“包庇重犯,劫走皇妃,可都是杀头灭族的重罪。”刘志秀哈哈一笑:“不愧是当朝相国,果然陂知法度。不过,相国大人的拍案惊语,我这府中仆役十数人可都听在耳里啊。依我天朝法度,不知该当何罪?”傅程鹏双眉一挑,冷汗涔涔而下:“你待如何?”刘志秀哈哈一笑:“当今圣上对相国大人恩宠有加,我希望相爷能向圣上引见荤顿,免了重罪,更谋个一官半职。”
傅程鹏没料到荤顿不只是想脱罪,竟有这么大的胃口,冷冷说道:“荤顿乃是谋刺圣上的钦犯,是赏金一百万两的天字一等谋逆重贼。若是面见圣上,别说让他谋个一官半职,连我都要被加上个包庇叛逆,窝藏钦犯的罪名,此事绝对不可!”刘志秀打个哈哈,又上前说道:“如今涛铁残党作乱,圣上正是用人之际,我这个兄弟恰好有破敌妙计。傅相国只需引他面见圣上,后面的事我等自会处置,事成之后,相国更可得美人在怀,岂不妙哉?”
那傅程鹏思虑再三,权衡利害,终于开口道:“要我帮你们,却也并非不可,只是不能让荤顿直接面圣,却得绕个圈子才能保得安全。”刘志秀闻言大喜:“相国大人请讲。”傅程鹏叠起两只手指,说道只须如此如此,听得刘志秀荤顿连声叫好。
三日之后,夜里漆黑一片,不见一丝月光,唯有风仍作响,天子宠妃张衫耀独坐宫中,忽地露出一丝冷笑,把手按向了身边的一把金伞,冷冷问道:“哪一路的好汉竟敢擅闯皇宫内院?所为何事?”托的一声,梁上落下两条身影,说道:“娘娘噤声!”张衫耀定睛一看,一个彪形大汉,另一个却是昔日江陵的孤老傅公子。傅程鹏开口笑道:“这许多年,衫耀你原来还带着这把伞。”张衫耀微一失神,说道:“这伞是昔日一个至交相送。”
傅程鹏把脸儿更凑近不少,在张衫耀玉面上香了一下,嬉皮笑脸道:“我闯入皇宫内院来见你,你倒还想着那位至交,可好没良心。”张衫耀咯咯娇笑道:“傅公子此次前来,该不只是想来与奴家偷欢吧。”傅程鹏把手指着荤顿说道:“实不相瞒,一来是我相思的紧了,二来么,却是为了这个朋友。”
张衫耀本是个好淫的人,这皇宫内院冷冷清清,虽说姚子剑宠爱有加,却哪里比得醉迷舟上此去彼来的欢乐,此时见了傅程鹏这张俊脸,又看了荤顿这壮硕如水牛般的身材,欢喜无限,把樱桃小口微张,在傅程鹏耳边吹气若兰:“傅哥哥但言不妨,只要是奴家做得到的,一定无所不允,不过,你们可得好好酬谢人家啊。”傅程鹏佳人在抱,早就体酥身软,意乱情迷,把手伸进张衫耀短衫里肆意抚摸,道:“这样酬谢可好?”
便把荤顿想要引见之事说了:“还望衫耀你在皇上枕边吹吹风。”张衫耀被傅程鹏抚摸的遍体酥麻,哪有不允?自把那星眸微张,朱唇半启:“本宫允了你了,还不快来酬谢本宫?”那两人早搂作一团,滚在床上成了那云雨之事,乐极情浓,后来竟叫那荤顿一并上榻,三人同淫,一夜未眠,欢乐无尽。天明前又千叮咛万嘱咐,两人才依依不舍照原去了。
那傅程鹏得了好处,翌日却在早朝启奏,备述利害,言道四凶昔日从党甚多,若是多加催逼必然反贼并起,祈求圣上宽赦从贼,着优任用,姚子剑兀自沉吟未决。荤顿、傅程鹏二人此后数夜,自均是夜来朝去,夜夜成那好事。却一夜,三人正在欢愉,宫外內侍叫道:“圣上驾到,传张妃出宫接驾!”毕竟三人奸情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