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嘿嘿一笑,道:“两位身犯重罪,却在这大街上任意走动,好不自在!”
云龙一惊,急忙躬身为礼,道:“久闻襄阳乃孔明故乡,人才辈出。某确实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老丈竟能料洞天机。某等走投无路,还请丈人指点一条明路。”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老夫可识不得天机,不过略加推理罢了。这徐大官儿藏匿流亡罪犯荆州人人尽知。两位行色匆匆,身带刀剑,上来便问徐大官人,若不是身犯重罪投奔他的,却又是作甚?也罢,看你诚恳,便给你指一条路。此处沿大道而走,见着第三棵柳树左转便是了。”
云龙急忙拜谢了老者,与张栩杨拔步便走,悄声道:“襄阳城乃是诸葛孔明隐居之处,素来多能人智士。便是路上一个无名老者,竟也有如此智慧。如今只得小心而前,莫要被做公的撞见,在此处送了性命。”两人急忙戴上了斗笠,低着头往前便走,把起初许多张扬尽数收起了。
两人依着老者所指而前,果然见到好大一座庄园,好不气派!云龙瞥见庄口几个人,若非肌肉虬结,便是虎口生茧,显然都是习武之人,心下便知这徐大官人果然喜欢交结江湖之人。云龙见那众人人都冷眼看着自己两人,不敢怠慢,急忙走到了庄前,说道:“江湖残命二人,久闻徐大官人英名,求见徐大官人。”
早有庄丁前来招呼二人,请他两个入一间内室坐了,奉上了茶水,问道:“两位大侠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引荐?”
云龙忙道:“在下二人是重乐大师引见而来。”那庄丁听了,嘿嘿一笑,说道:“请两位稍等。”便撇下两人,竟自出去了。
云龙与张栩杨两个坐在那里喝茶,把一壶茶泡了又泡,寡淡如水,却依然不见人来。云龙心下纳罕,对张栩杨说道:“此处颇有蹊跷,我出去看看。”云龙不敢从前门出去,却在房中的窗上一望,未见有人,便翻身出去了。云龙去未多时,却从窗内翻回,汗透重衫,对张栩杨说道:“兄弟噤声,那老者不存好意!此处处处都是公服衙役官吏,并非什么徐大官人住处,却是荆州刺史私宅!那庄丁把我们骗在此处,必有阴谋,我等不可再从前门离去,只是随我翻窗越墙遁走。”张栩杨听了也是一惊,急随云龙而走。两人刚刚翻出后墙,却听见金刃破空之声从脑后而来。云龙急忙与张栩杨往前一扑,躲过了偷袭,落地看时却见十余人手执刀剑围住了自己。这二十余人约有半数身着官府衙役兵卒服饰,手执佩刀,其余之人则是服色不一,有和尚道士,白发老者,也有凶悍匪类,彪形大汉,有持枪握盾的,亦有提剑带刀的,来路不一。
云龙与张栩杨见这伙人来意不善,又人数众多,不敢托大,各自取出一柄长剑,两柄流星锤,凝神待敌。说话的,云龙与张栩杨两个惯使长枪狼牙棍,如何却不用趁手长兵器?两人先前被擒,兵器已然全失,这都是再重新打的,仓促之间,却打不成长兵器,只能先买了现成趁手短的。况且两人乃再逃重犯,岂敢拿着长枪狼牙棍招摇过市?是以手中只有剑锤。却有一个兵勇不知厉害,仗着人多,大喝一声:“你这厮鸟,当此是何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的腻了!”说罢大步抢上来戳云龙。云龙见对方枪长,自家剑短,不敢硬敌,侧身抢进,那兵勇长枪已在外门,不及收回,只得撒枪后撤。云龙却反手夺过了这枪,使将开来,如同银蛇一般,把众人都逼在一旁。云龙见众人之中颇有几个好手,不敢恋战,长枪一抖,开出一条路来,张栩杨急忙舞起两柄流星锤跟在后面。众人见云龙要走,都奋力向前。此时人人拼命厮杀,比先前对峙又是不同。不到一盏茶时分早人人见血,围攻云龙的人中更是已然倒下了几个。然而云龙与张栩杨虽然手足受些轻伤,毕竟无碍,反倒激发了凶性,一前一后大杀起来。眼见过不多时便可将这伙人尽数毙命。云龙两人正杀得兴起,却听见一人一边急急跑来,一边喊道:“别打了!都给我住手吧!”
不是这人来,管教:天同逢破军,搅动天下惊。毕竟来者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