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萧若。”
“萧若?你……你讴我?”小姑娘显然不信。
“我讴你千嘛,姓是祖先给的,名字是父母取的,这还能说假吗?”萧若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在想:你这丫头啥都不懂,你可知道我这名字送到当铺都能当得了银子呢?更别说多少人听到这名字后会吓得打哆嗦。
“真得呀!那我以后就……就叫你小若哥哥好不?说实在的老叫公子、公子的叫……我还真不习惯呢!”
看样子你还真把我当成了呆头鹅了。萧若心里不觉为她的滑溜感到好笑。
“随你唉,反正我也没真把你当成下人,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萧若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已想到了一个地方可以暂时安置这个“包袱”。
“好呀,就这么说定唆,以后我就叫你小若哥哥,小若哥哥哇,蛮顺口的嘛!”
萧若简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停下了马车,看到如诗的眼睛在车里全是笑意,仿佛她也被这丫头的纯真可爱所感染。
“这是哪啊?”小姑娘见萧若停下了马车,不觉讶然问道。“这里有一间破庙,你们不是说想休息吗?”
萧若把马牵到一旁,他伸了个徽腰道。
“这……这里怎么乌漆麻黑的,怪……怪怕人的……”小姑娘先跳下马车,口里抱怨的说。
“成了,我的小姑奶奶,半夜里能找到这么块地方歇歇腿的已经不错啦,”萧若伸手牵着如诗下车,一面笑着损道。
“小若哥哥,这里怪阴森的,你叫人家怎么……怎么方便嘛!”
“方便?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唆,总不成你还要找裸大树旁才行吧了”
萧若的话一说完如诗已捂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她真没想到萧若这个人有时候还真会说些让人颇尴尬的话来。
小姑娘想不到其它,不知她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她真的走到远远的地方找了一裸蛮醒目的树旁。
“你……你们不要走太远哟。”她还挺放心不下的叮泞。
“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萧若来到破庙前的石阶,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着简要的地理形势。
“从这里到金陵,其中要经过杜滩、会昌,你只告诉了我一个大概的位置,你看有没有会在这附近?”
点点头,又摇摇头,如诗做了一个不太确定的表情。
“唉,要不是要躲过‘江海盟’那帮人,我们如果走水路的话要比现在便利得多。”萧若叹道。
“晚上那批人是谁?你又怎么知道客栈外来了敌人?”如诗用树枝在地上写着。
天上有月,附近尚有积雪,萧若拿树枝扫了扫石阶上的浮雪坐了下去,同时道:“我想应该是‘江海盟’的人,因为他们的摊子上都点着同一式样的红灯笼。因为我在房里听到他们叫卖的声音由远而近,同时到了客栈后门就停止,哪有那么巧的事,所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你真的很喜欢依红那丫头?”萧若想到了那老头的惨死,不禁问。
点了点头,如诗露出询问的眼神。
我不打算让她跟着我们,一来我不可能又照顾你又要照顾她,二来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做到隐密才行,她如果多知道一分她也就多了一分危险。
“那你打算怎么办?”如诗又在地上写着。
“我在会昌有位朋友,我想把她送到那里。”
想想萧若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如诗也不好再做表示。
“你们在说我呀:”依红就像有鬼在后面迫她一般,她一面跑近一面道。
萧若随便用脚涂乱了地上的图形及字迹,他站了起来笑道:“谁敢说你呀,我们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尝到你烧的菜呢!”
依红来到近前,她颇仔细的看着地上的图形与字迹。
“好呀,等有了适当的地方,我一定表演就是了,就……就怕你们吃了消化不良……嘻。”
“你放心,我们再吃坏肚子也不会像你一样摸不到门回家。”萧若笑道。
“什……什么意思?”依红一脸愕然。
如诗已经知道萧若的意思,不觉已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笑。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做记号的方式很特别。”萧若一脸认真的说。
依红吓了一跳,她惶声道:“记号,什么记号?”
“咦?你既然不做记号为什么要跑到那裸树后头?”
依红简直有些骇然,她退后了二步。
“听说有的狗出远门,它们都是找一些树呀,墙角什么的地方‘方便’,我看你刚才……”萧若说不下去了,因为依红的一双粉拳已经像雨点般落下。
她跺了跺脚,放下心头一块石头,娇咳道:“我不来了啦,姐姐你……,你看他欺负人啦。”
走过来轻拍着她,如诗也不禁为萧若感到好笑。
“其……其实人有三急嘛,我是女人,总不能像你们臭男人那样随……随地就解决了对不?噢,大姐姐。”小姑娘想找个帮腔,她后面一句话对着如诗说。
如诗不能说话,却猛点头表示赞同。
“我……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何况你还小嘛,对不?”萧若“对不”一说完,他已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他发现依红虽然看起来年龄甚小,但是她长得十分匀称,甚至于某些地方不见得小。
他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好奇的问:“你……你几岁啦?”
没想到有此一问,依红一愕之后反问道:“你……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没什么……”萧若就像让人活逮的小偷一样,一下子竟也脸红了,慌忙的道:“我们该走啦,天寒地冻的外面待久了可快成了冰棒了。”
女人的年龄本来就不是该问的间题。
萧若只是想不透为什么这个丫头有的时候看来像个孩子,有的时候又给人一种像是极为成熟的感觉。
难道女人和男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十五?十六?还是十八九?
萧若有了疑问,他心里想总有一天非得想个办法逼她说出实际的年龄。
人碰上了恐怖的事情,心里会发毛。
有的时候碰上了不能理解的事情,心里一样会发毛。
萧若现在心里就在发毛了。
他刚赶着马车进城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件不能理解的事。
那个人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和大多数的生意人一样,有张生意脸。
他来到萧若的马车旁,用一种阿谀的语调道:“萧公子,敝人姓吴,叫吴起财,身为本地‘迎宾阁’的掌柜,欢迎您到陋店投宿,请,这边请,敝人已等了一个上午了,请跟我来。”
“你,慢着,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吧。”萧若不只怀疑,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萧。
“不会,怎么可能认错人呢?你姓萧,对不?”那吴起财肯定的说。
萧若是姓萧,他只有点头。
“那就对了,还有你车里是不是还有两位女眷?”
萧若又只有点头。
“那就没错啦,你有个响哨哨的外号叫‘快刀萧若’,是不?
萧若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的话恐怕这个人连自己的生辰八字,祖上三代也都背得出来。
他除了说“请带路’外,实在不晓得再说什么好。
“吴掌柜的,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一大早就来城门口等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打从这儿进城?”萧若下了马车一面牵着,一面忍不住的问。
“钱啰。昨儿夜里有人到我店里订下了敝店最好的上房,同时预付了十天的店钱,要我一大早到城门口接您,虽然没说那个城门口,但是既然收了人家的订钱,我只好要我两个儿子还有一个伙计每人守一个城门口,只是我的运气好些,竟然亲自接刘您的大驾,嘿嘿,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啦!”
萧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递了过去。他知道要想知道详细的情形,这银子可省不得。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吴掌柜的一见到这位竟也出手大方,不觉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下可不慢的一把捞过,生怕那银子会飞了般赶忙揣到腰里。
“掌柜的,你可否描述一下那人的长像?穿着?有没有特征什么的?”萧若开始试探。
“那个人穿的很寻常,就和普通人一样,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至于特征嘛……好像没什么特征,呢,对了我发现他胸前有一面像‘鹰’一样的铁牌,黝黑黝黑的……”掌柜的拿人的手短,他拼命的回忆。
“那他除了交代你接我外没说别的吗?”萧若想不出这个人,他又再问。
“没有,他只吩咐敝店尽量招呼,如果结帐时超支的话他会再来,就这样了。”
萧若不问了,他知道对方能预先做好这样的安排,如果他有什么企图的话,他一定会露面。
反之如果别人不想和自己碰面,就算拿块金砖把这掌柜的砸死也问不出什么了。
萧若实在不愿带着两个女人上街。
可是他却不放心把这两个女人丢在客栈里,于是他只好带着她们一道。
他不喜欢带女人上街的原因有很多,例如:
女人上街看到喜欢的东西往往就变得走不动路。
和女人上街想看别的女人就必须有所顾忌。
最主要的他也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像苍蝇叮肉似的死盯着。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感觉,那就是带一个女人上街已够难受了,如果带两个女人的话,很容易就可发现到别人的眼睛里在说:这小子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