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然就不会这样结束。
多管闲事的人麻烦一定比别人多。
“哎哟!这位公子、壮士、大……大侠,你……你可给咱捅了要命的漏子,你……天哪!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呐!
陆小川回过身,他看到一名妇人脸上涂得有如猴屁股,呼天抢地的来到自己面前。
“你……你害苦了我哇……”这位一看就知是老鸨的妇人来到陆小川面前就哭倒在地。陆小川皱了皱眉,对这种人他一向就反感,不觉道:“你这如丧孝娥的样子做给谁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穷嚎个什么劲?”
“大侠……这‘醉月楼’可是咱打十六岁做清信起就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血汗哪!今天你这一闹,我……天哪!咱的命怎么那么苦哟!年轻时遭人‘欺压’,到老来本以为可有个依靠,这下就全完啦!全完啦……”老鸨还真哭得伤心。
“闭嘴----”陆小川最受不了这种人。
他猛吼一声后道:“你逼良为娟,强人接客,如果说那个朱为喜硬要把气出在‘醉月楼’,那也是天意,谁要你那行不好干偏偏做了这行.你自己斟酌吧!想保身就趁现在收拾早做‘结束营业’的打算,要不你就祈祷,祈祷那朱为喜从此以后改邪归正,我懒得和你噜嗦了。”
陆小川话说完掉头就走,“路不平有人踩”,他可管不着这路以后是不是又有了窟窿。
“天杀的,老天哪----”
陆小川出了大厅耳朵里仍可听到老鸨的“鬼哭神嚎”,他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女人嗓门还真是够大。
来到铅舷边正想沿着梯子下去,陆小川已然发现刚才为什么那个朱为喜非要叫什么“无语”的陪酒不可。
这个女人一头长发,她有一双如梦的眼睛,更有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庞。
她很美,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
她很清纯,清纯得宛如朝露不染尘埃。
她站在梯子口,朦胧中陆小川已让她的微笑给迷惑了。
“你-----”
仿佛知道陆小川要问什么,那女人点点头。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谢我。像刚才那种人,每一个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忍不住来教训他。”陆小川回过神后轻淡的说。
那女人一点也没让开的意思,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梯口。
“你……你要走?”陆小川问。
女人点了点头。
她能不走吗?
陆小川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确是太冲了些,谁敢保证那只“江南之虎”不再来?
谁又敢保证下一次有谁会像自己一样“见义勇为”?
女人的眼里有了一层优虑,因为陆小川看出了她的心意。
“你……你要跟我走?”陆小川嘎声道。
女的再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心痛。
“不行,我……我自身难保。”陆小川作难道。
女的眼泪已经盈眶,灯光下晶莹的泪水闪闪发光。
她突然回过身漫步走向船头。
陆小川不是白痴,就算白痴也能明白这个女的想干什么。
一个快步,陆小川挡在了这女的面前,他知道这下子他不但没把路踩平,反而掉到窟窿里去了。
“我……我这是搞什么……”叹了一口气后陆小川道:“你这么做岂不是等于是我把你给逼死了吗?”
一滴泪珠、一颗碎心,女的一直不停的摇头。
“陆小川,陆小川,你他妈的事情办完了还不走?难不成还等那个王八蛋回去叫人把你给剁了才甘心?”
“绝无命”摇着桨,他昂起头还没弄清状况就在底下开吼。
“这就来啦!你也他妈的少在那鸡毛子鬼吼。”陆小川在船上低下头不禁有些火道。
“你……你别想作怪,也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狐狸就是狐狸,陆小川心里骂了一句后转头道:“这……这位姑娘……”
突然陆小川不经意的看到岸边远处已有许多火炬出现。
“好畜生,他妈的还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来得还真快----”陆小川当然知道那些火炬代表的意义。
“哎,好了,好了,你就跟着我们吧,最多我和绝老鬼睡船板。”
女的一听陆小川答应了,不觉欣喜的破涕为笑。
这一笑有如百花绽开,陆小川有点心晃神摇,随即道:“走了,再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
这女的当然就是如诗。
就不知她怎么会沦落到“醉月楼”里了。
“梦惊残梦里,愁在莫愁边。”
距“莫愁湖”一战七日后的下午,这莫愁湖畔仍然是景色怡人,柳条长舞。两对男女裹着风衣,仿佛兴致极浓的从远处缓缓走到这块沙坪。
女的头上有顶蓬,男的则戴着毛帽,从远的地方很难看出这二男二女是什么面貌,近一点则不难看出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宛如阴握的天空。
再仔细点,二个男人走路的姿态像老人般龙钟,更像染有重病似的颇为缓慢。
这时候不是游湖的季节,游人本就不多。
这四个人眼见四下无人后,从带来的提篮里用极快的动作取出香烛冥纸,素食鲜果。
一切摆置妥当后这四个人拿掉了头上的顶蓬与帽子。
赫然可看出这四个人正是“快刀萧若”与关大刀夫妇三人。
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竟不顾天下铁骑正四处缉捕他们?
“娘你请安息,更请您老人家宽恕不孝的儿子。”祭拜完后关大刀涕泪纵横的站起身。
他身后萧若与寒梅、蝶蝶三人亦皆眶中含泪、哀伤不已。
“老爷,你节哀,你要多顾着受伤的身子。”寒梅眼见关大刀耸动的双肩不觉泣声安慰。
“此仇不报非丈夫,朱大档头你且得意,就算我关大刀只有一口气也必然闯进大内揪下你的脑袋。”关大刀背对着萧若他们,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忿声道。“老哥哥,莫忘了还有朱为喜那个始作俑者。”萧若同样忿声道。
“当然,我不会忘了就是他才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妻儿,更让我们如今像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关大刀的恨意全写在脸上,他回转身来以怕人的语气道。“老哥哥,我……”萧若不禁上前,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心中的悔意、歉疚已明白的告诉了对方。
“你不用再说了,何况事情已经发都发生了是不?这些日子来我只想到要如何报仇,如何杀了那两个畜生,兄弟,你陪我吗?”
萧若明白对方的心意,他激动的伸出双手道:“我……纵然赴汤蹈火……”
“好,从今而后我们只要想着如何早一天手刃亲仇,别的谁也不准提了知道不?”关大刀同样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萧若道。
“寒梅,时候不早了,收拾一下咱们就走,要不然给那些狗腿子发现了又是一场麻烦。
我们现在仍负伤在身,要不然我真会忍不住立刻展开报复。”关大刀看看天色,他转头道。
“老哥哥,昨天你去问的结果……老太太的毒……”萧若趁着寒梅她们在收拾东西突然想到问。
“没错,正是只有皇宫里才有的赐死之毒。”关大刀恨声道。
“好狠的王八蛋。”萧若气得双手在空中重重的挥拳。
“他们早有预谋,就算我真的拿了你的脑袋去交换,一定还是同样的结果,因为那毒药是早就下了。”关大刀想着药店里师博的话道。
“我不杀了你们二人誓不为人”萧若痛心切齿。
寒梅她们收拾好东西正欲叫关大刀与萧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