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的新婚三日,真的,越回想越觉得憋屈。
当然,更憋屈的,还属在西院待了三日,坐立不安的苟杳。
话说姤儿被吕岩“告知”新人新婚几日不便被人打扰,这几天就在外面到处瞎晃。
上午去教小凌一些防身健体的功夫。赵叔出门摆摊,整日不在家,那天看到的男子也没出现,问小凌红斑之症,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染上的。下午呢,就在城郊东游西逛,贼人没有再引来,芮县周边的自然山水倒是赏了不少。
县城北依条山,近山顶处有一不大的道观掩映在绿茵之中,清静庄重南边为黄河,宽阔河面浊水奔流。稀奇胜景之处,竟如此之多,姤儿每次赏景意犹未尽,第二日又早早回到该处继续逛着,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如此过了四五日,将周边逛了个遍后,姤儿终于安下心来,在房内一觉熟睡到了天亮。
房外,院中传来舞剑声,将姤儿从睡梦中唤醒。着衣洗漱完,姤儿打开房门,看见院中吕岩正在练剑。这几日东厢房房门紧闭,姤儿还以为没人住呢,原来是他的房间。
觉察到姤儿开了房门,吕岩一个转身,伸剑将院边台子上的剑鞘一挑,那剑鞘飞速掠过吕岩耳旁,朝姤儿飞去。姤儿敏捷地侧身出手,抓住剑鞘,见吕岩正屈膝摆起备攻的架势,便抓紧了剑鞘,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与吕岩过起招来。
吕岩那日之所以能略胜一筹,不过是功夫练得扎实些,招式的运用经验更丰富一点,但姤儿用武的精妙,吕岩还想多多见识见识。
两人你来我往,缠斗了一阵。
“郎君!娘子!要开饭了!”听见晴雪在大厅中喊道,两人才停手,气息喘喘,额上已满是细小的汗珠。
姤儿将剑鞘抛回给吕岩,径自走进了大厅。”锦儿姐!”姤儿几日不见林锦,十分欣喜地叫道,坐在了林锦旁边。林锦微微一笑,说道:”这几日都去哪儿了,终日不见,还以为你抛下我走了呢。”姤儿嘿嘿笑着,看了看林锦身后坐着的苟杳,窃笑着说:”这不是避着你们,新婚燕尔还顾得上我么!”听言,面前两人低头浅笑起来。
这时,吕岩也收好剑走到桌边坐下,苟杳笑脸立马变冷,身旁林锦面露尴尬,赶紧盛了碗米粥放在苟杳前面。苟杳面色微微缓和,向林锦点了点头,然后闷声动筷,其他人也相继开始用膳。
觉察到饭桌上的诡异气氛,连看上去飞扬跋扈的吕岩,神色动作都收敛得规规矩矩,姤儿朝晴雪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晴雪一脸无辜,用口型回着姤儿”我也不知啊”。
奇怪,真奇怪。
但姤儿无暇细想,一大早耍了那么久剑,肚子早饿了,皱皱眉后便一门心思大口吃起饭来。
不过姤儿并不知道,这些天饭桌上的冷清。今早还是林锦劝了一阵儿,苟杳才听话来大厅用膳,但很明显,心内对吕岩并未消气。是啊,本来花好月圆,你侬我侬的新婚,结果被那吕岩搅了三日,林锦眼下对自己客气得有些冷,终日除了陪他读书研磨,就是帮他买些新书回来,更难受的是……林锦说”与君未熟,情难自生”,婉言拒绝了和自己同榻而眠,你说,能不气吕岩么!
不过吕岩倒挺满意的,看来自己言传身教的精髓林锦已经全部领会了,虽然心内感觉有些对不住兄弟,但也会偷偷暗笑毕竟他也不容易,一动不动读了两天三夜的四书五经,补了两日的觉才缓回来,也是很尽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