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上,雨已停了,天气更凉了几分。
大厅已坐了一桌人,早膳也都端了上来,几个人却都没动筷子,毕竟吕岩和姤儿还未到。
”我去叫阿郎。”晴雪说着去前院了,吕峰张了张口,想拦没拦住。
敲敲门,屋内没人应,是还在睡觉吗?平日里他俩都起得很早练剑的。”郎君!姤儿姐!你们在吗?”晴雪小声问道。还是没动静,晴雪见一旁窗户开着,退后两步歪着身子往里张望了下。不看不要紧,这一眼望到房内的床榻上,晴雪一下子羞红了脸。
只见吕岩身上只穿了件内里白衫,斜靠在床上,一只手放在姤儿头上,一只手和姤儿的手紧紧相握,姤儿的脑袋则半搭在吕岩的大腿上,薄被半盖着,正闭目熟睡。吕岩好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模模糊糊睁开眼。
晴雪急忙躲开窗户,轻声小跑着离开东厢。本以为两人是床上床下睡着的,晴雪便没什么避讳,谁知道看到这凌乱一幕,让年纪尚小的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红着脸回到大厅,吕峰看晴雪那低头害羞的模样,暗笑起来。其他几人觉着奇怪,拿询问的神态看着晴雪,晴雪被盯得有些受不住,说了一句”我去后厨看看”,便跑走了。苟杳和林锦面面相觑,吕夫人看见吕峰窃笑的模样,问道:”你笑什么?”吕峰收了收笑,说道:”想是昨日太累了……哥和嫂子,很是恩爱呢。别等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这样暗含丰富的话,加上吕峰和方才晴雪的神态,在座的其他几位不想歪都难。苟杳和林锦面色犹疑地开始用早膳,不一会儿,吕岩扭着腰,摇晃着脑袋进来了。看那样子,是累着了啊。
当然累了,坐着睡了一夜,吕岩此时腰酸背痛,很不舒服。谁知他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都以要么奇怪要么含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顿了顿,吕岩不是很自然地说道:”姤儿她,昨天太累了,早饭就不出来吃了,我待会儿给她送过去。”
在吕峰旁边坐下,吕岩觉得气氛好像更不对了。苟杳林锦一脸的难以置信、疑虑重重,盯着自己看,母亲则是先看看自己,然后弯嘴浅笑,似是遇见了什么喜事,倒是吕峰神色如常,递了双筷子给自己。
为了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吕岩故作自然地和于管家说道:”于叔,待会儿顺便加两个煮熟的鸡蛋,姤儿她……昨天在山上把脚扭肿了。”然后开始夹菜吃饭。方才姤儿赖在房里,说着今日不出门了,也是,两只哭肿的眼确实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不知会让这些人胡思乱想什么。
然而吕岩并不知道,现在,大家已经想入非非了。
“娘在笑什么?有什么喜事吗?”吕岩小声问吕峰。吕峰看了看吕夫人,然后说道:”还能有什么喜事,明年又能抱孙子了呗!”声音不大,但没有收敛,所以饭桌上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吕夫人此时更是喜上眉梢地看着吕岩,倘若方才还疑惑,现在真有些信了。
吕岩愣住了,又看吕峰窃笑着问自己:”嫂子脚伤了你还……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嫂子了?”
此时的吕岩,完全石化了。
但是,还能否认吗?吕岩咽了咽口水,闷头吃起饭来。
这日,吕岩陪着母亲聊天,和吕峰练练功夫,姤儿则悠哉地呆在房里休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