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另一边霍殊与盛衡正相谈甚欢,霍殊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书画请盛衡一同品鉴。
看见自己的爹如此的不争气,霍云亭在心中生了一下闷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从那日霍殊拜访过盛衡之后,两人的关系便迅速的好了起来,俗话说,女婿半个儿,现在待盛衡是越发的亲厚,况且盛衡还有意讨好,将他自己珍藏的许多书画也送给了霍殊。
盛衡对于书画之类的东西不太上心,但到了他这个位置上,自然有许多人上赶着送,一来二去府上便有了许多,随随便便拿出来几幅都能让文人发狂。
霍殊觉得盛衡就是被朝中的人妖魔化了,他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手握东厂和锦衣卫的大权,难免遭人惦记,况且阉党和朝堂上的文人党一向不对付,只是想到现在自己在礼部的处境,便忍不住叹息。
现下他恐怕是在礼部待不下去了,还得寻个门路,离开京城去做个父母官算了。
他的心思其余人自然不知道,到了晚间回府的时候,霍晚亭踌躇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我爹爹最近在朝堂上……可有遭人排挤?”
把女儿嫁给太监是个有骨气的文人都不会做出来的事情,一般的人家若出现了这种事情,恐怕就直接一根绳子将自己的女儿勒死,落个不同流合污和家风严谨的好名声,哪里会像霍殊这样,将女儿风风光光的送出了门。
对于母亲的印象霍晚亭已经有些浅薄了,这些年来是霍殊又当爹又当年的将她和哥哥抚养长大,十分艰辛,霍晚亭哪怕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霍殊在朝堂上肯定没什么立足之地。
看她愁眉紧锁的模样,盛衡握住了她的手道:“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南京是个好去处!”
南京?
一听霍晚亭反而有些犹豫了,一旦离了京城,要想再见一面就难了。
对于盛衡来说,霍晚亭是一个想法十分简单的人,什么想法基本都摆到脸上,很少有让他去猜的时候,在诸位贵人面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他早已练就一颗玲珑心,哪怕心思复杂如陛下,只是皱一下眉头他都能立刻知道嘉和帝到底想些什么。
遂安慰道:“南京清闲,江浙之地士子学风浓厚,文人辈出,人杰地灵,若岳父去当个学政,不但能远离是非之地,也能有自己的根基!”
霍晚亭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爹爹从来没想过要把她和哥哥捆绑在自己的身边,她也不能要求爹爹一直为了自己和哥哥留在京城,爹爹骨子里是个洒脱的人,在京中反而束缚了他,便颔首:“那还是先问问爹爹吧!”
“嗯!”
盛衡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突然侧躺到了霍晚亭的怀中,头枕在了霍晚亭的膝盖上,霍晚亭瞬间红了脸,用力的想要把他推开,但盛衡却一动不动的,而马车还在摇摇晃晃的行驶,他的头颅随着马车的节奏摇晃,一下又一下撞在自己的腰上,霍晚亭觉得十分的羞涩,又推不动她,便有些恼怒道:“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