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犯蠢,还带着盛衡犯蠢,霍晚亭只能暂且忍耐着,握住簪子坐到了距离盛衡较远的地方。
盛衡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还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宜珠和宜春道:“你们先出去!”
宜珠和宜春连忙放下手中的线团和针活逃也似的走了出去,与站在门口的月娟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林嬷嬷看见她们三人这副蠢样忍不住又是拎起耳朵一番教训,道:“老爷回来了,你们还杵在夫人的屋里干什么呢,跟木头桩子似的!”
宜珠和宜春一听,又想想刚刚的场面,忍不住红了脸,相互对视一眼,觉得林嬷嬷说的十分的有道理,连忙举止端庄的对林嬷嬷道谢:“多谢嬷嬷提点!”
宜珠性子活泼,说完之后犹觉得不够,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我和宜春再也不会犯这等错误了,我们年龄小,不懂规矩,以后若是有了什么错处,嬷嬷尽管教训,我们一定竖着耳朵听着!”
都是伺候人的,何况宜珠和宜春还是夫人带来的陪嫁丫鬟,虽说不会像其他府上的陪嫁丫鬟一样被收房,但也是头一份的体面,况且老爷对夫人的态度摆在那里的,极为看重,谁会不长眼的去招惹夫人,连带着对夫人身边的人都看重了几分。
看见宜珠这般知情识趣,又给自己脸面,林嬷嬷向来古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们都是夫人亲自调教的,人精似的,哪里轮的到我来指手画脚,多看、多听便是!”
宜珠乐呵呵的全都应了,还邀了林嬷嬷一同吃茶。
盛衡府上的人都被调教的十分听话,一早就知道了盛衡要娶夫人进门的事情。
最开始对于这种肯屈身下嫁给没根的人新夫人还是有几分不屑的,但后来被乐终耳提面命的教训了一番,还未入门就立了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位新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分量,最开始的不屑都渐渐转变为了重视。
若连她们都看不起这根的人,那就更应该看不起自己。
自己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靠着伺候这没根的人得来的,岂不是比人家还要低贱上一等。
想通了这等事,自然也就乐于接受了。
一众仆人的心思自然是霍晚亭操心不到的,她要操心的还是眼前的问题。
明明距离盛衡隔了一大段的距离,她坐在那里依然如坐针毡,感觉屁股下面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她明明不是冲动的人,今日也不知是什么鬼神附体了。
手上的玉簪一时间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烫手!
盛衡冷幽幽的盯了霍晚亭半响,也不说话,堪比世上最折磨人的刑罚。
最终还是霍晚亭憋不住,率先开了口,假装若无其事的将簪子别到了头上,才道:“和福县主要和霍远鸿退亲了。”
“嗯!”
盛衡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轻哼,依旧那副神情盯着霍晚亭,颇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霍晚亭觉得渗的慌,又有些讨厌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不知不觉间额头都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热汗。
这样干巴巴的对坐着对她来说实在是折腾人,她又拿捏不准盛衡的脉门究竟在哪里,感觉重生之后盛衡的性格和前两世都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