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是在范云娘轻轻的催促声中醒过来,看着温柔小意的女子,安明心内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将军,起来吧,王爷又让你陪他喝酒。”范云娘殷勤的伺候着安明更衣洗漱。
安明有些不适应云娘的伺候,就按住她的双手,说道:“你不必做这些事。我自己做惯了的。”
范云娘一愣,眼眶突然泛红,慌忙扭过头去。安明并未发现她的不适,自己胡乱的洗把脸就下楼找萧睿霖。范云娘心里彷徨,安明究竟拿自己当做什么?!
李掌柜早已献媚的站在萧睿霖的身旁,恭敬的往他杯里倒酒。看到安明下楼来,就退后一步,让出旁边的座位来。
安明看着一脸严肃,腮边已有青须的萧睿霖,颇为无奈的说道:“哎,你这是又何苦呢?”
萧睿霖顿顿,没有说话,仰脖喝完杯中酒,对李掌柜吩咐道:“再拿一坛来!”
“啊?”李掌柜有些犹豫就看向安明等待他的示下。安明摇摇头,就劝道:“你是打算就这样喝醉当事情解决了?我和你一起经历过多少生死?难道一个白姑娘就让你愁眉不展到如此吗?”
“我觉得我快要失去她了!而我却无能为力!这就是我最痛苦的地方!”萧睿霖心痛的说道。
“世事难料啊!如今我们不都在徐徐图之以求自保,说不定。。。”
“说不定这里有酒有肉呢?掌柜的,你这客栈可还待客?!”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安明看向来人,顿时大惊!
李掌柜忙上前招呼道:“哎呀,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店歇业一日!”
“哦?那为何店内还有其他客人?!”那女子态度温和,但是语气却听得出犀利。
萧睿霖听到这样的语气内心就火起,于是不假思索的就掏出腰间的刀指向来人并喝到:“给我滚出这里!”
顿时所有人都被萧睿霖的动作惊住了。安明赶忙劝道:“王爷,住手!这是景琳郡主啊?!”
萧睿霖定睛一看,居然是三年前与之有一面之缘的景琳郡主!他看着眼前身着白色狐皮大衣,头发高高束起,脸上挂着清浅笑容,犹比三年前更显风姿的景琳郡主,萧睿霖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恨意。他恨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使得他和白澜儿之前的关系产生嫌隙!
心中怨怼,手中的刀不由得被注入戾气。所有人都感觉出萧睿霖再听到景琳郡主的名号之后的愤怒!
只有景琳郡主在第一眼认出萧睿霖以后。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兴奋、激动和被晕染到脸蛋上的红晕,充分说明她对这个用刀指着他的男人有情!
所有人在静默片刻以后,李掌柜出来站在萧睿霖面前,谄媚的笑道:“王爷,王爷,您要的酒我拿来了!”
萧睿霖一听,就收回刀重又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举起酒坛就要一饮而尽。
景琳郡主在乍然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之后,不想却看到了一副颓废、酗酒的男人模样。她简直无法把眼前的男人和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对比在一处。
这就是定国公府的王爷萧睿霖吗?!
与景琳郡主震惊的表情相比,萧睿霖却是显得坦然多了。在他喝完几乎一坛酒之后,萧睿霖“呼”的起身把那坛酒扔到地上摔碎,然后对着景琳郡主说道:“我今生今世绝不会娶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迈开大步走出去,骑上马绝尘而去!
安明略显尴尬的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景琳郡主,讪笑的说道:“那个,嗯,王爷喝醉了!”
景琳郡主身旁一个圆脸高个子的女孩上下看了一眼安明,和蔼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长乐伯世子安明将军吧?久仰大名,经常听我们家老爷提到您,说您计谋过人,骁勇善战,乃是军中第一勇士呢。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安明听到如此的夸奖,并没有喜形于色,反倒淡淡的说道:“多谢这位姑娘夸奖!不知姑娘是?”
“贱名有辱清听!”那女子没有说,安明也就不再问起,客气的点点头,说道:“那请郡主自便,在下告辞!”说完就拉过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范云娘离开。
景琳郡主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神态,也客气的点点头告别。
待他二人共骑一匹马打马离开以后,景琳郡主回身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打在圆脸女子的脸上,“可知哪里错了!?”
女子立即跪下,脸上表情平静,“郡主属下错了!愿受一切责罚!”
“哼!”景琳郡主不再说话,扭身出了客栈的门,其余人等皆恭敬的跟随在其身后离开!
那女子就这样一直等郡主人等走远,才起身坡脚的离开。
而静静的淹没在黑暗中李掌柜等人已走光,才手脚利索的把大门关闭。
一路狂奔的萧睿霖回到府中倒头就睡!一直到夜幕夕沉,才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的书桌旁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瘦削的人儿。
萧睿霖赶忙爬起来,鞋都没有穿,就上前从身后紧紧的搂住那个温暖的身影。
“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萧睿霖激动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只许你能随意出入我的房间我就不能来你的房间吗?!”白澜儿温柔的戏谑道。
“能,当然能!这里以后也是你的房间!我保证!”萧睿霖冲口而出心里话。
白澜儿连日以来的苦涩被萧睿霖的一句“保证”冲击的无影无踪!
“先不说这些了!我有事同你商量!”白澜儿说道。
“好!你说!”萧睿霖找到了之前和白澜儿相处的熟悉感觉,高兴的坐在白澜儿面前的凳子上,深情的望着她。
“还记得滇南部落逃走的巫医吧?!他一直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可是却从未见过真实面目。这个巫医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参与了很多事件,玉泉寺一事就是其中影响最广的事件!而我还怀疑关晋望的法术也与之相关。而最让我起疑的地方就是有关杜惜彤和她母亲的噩梦。”白澜儿缓缓的说道。
“彤儿?”萧睿霖心中一惊,顿时想到了那日杜惜彤死亡以后自己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境。
“怎么?你也梦到过?”白澜儿问道。
“嗯!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日我们从萧二那里回来,我守着你的时候,太累了就做了一个梦!梦中看到了彤儿,和一个长相与之十分相似的女子!我猜应该就是彤儿的母亲吧?”萧睿霖回忆道。
“我也这么认为!今日我听到卉雪说起来卉香也梦到了杜惜彤,还开口让她给自己烧纸钱。所以就怀疑这样几个人都能梦到她的话,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说有人利用死人而达到控制我们心神的目的?!”白澜儿大胆的猜测到。
“这?不可能吧?就算梦到死去的人也很正常吧。死去的人如何控制我们的心神呢?”萧睿霖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杜惜彤的母亲很早就曾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个时候我不以为意,而杜惜彤刚刚身亡就这么多人梦到过,我觉得十分可疑!所以我怀疑这个巫医应该一直在我们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巫术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白澜儿说道。
“哦?你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只有了解我们的人才能托梦到具体的人身上。看来,我们果然被人监视了!我一直都很低调做事,也告诫府中众人莫要嚣张行事。而这府中周围也经常性的清理,就怕被人监视。没想到如此小心翼翼仍旧被人算计!”萧睿霖颇有些丧气的说道。
“防是防不了全部的!毕竟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去了。卉雯的事情就是一个号例子!很多事恐怕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人布局了。所以如今我们只能出击而不是一味的自保!那样等同于坐以待毙!”白澜儿说道。
“澜儿,你说的对!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萧睿霖问道。
“从胭脂楼查起。关晋望如今还会三五不时的去那里,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和这个巫医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白澜儿轻轻的说道。
“好!我派人盯着他!”
“不必?我们已经有人盯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