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霖看到这情形,心中大惊,看中离白澜儿最近的一人,手中匕首挥出,“噗”的一声正中此人后心,那人“噗通”跌倒在地,他身下的冰面立即“咔嚓”裂开,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身子就跌入湖中,与此同时,白澜儿一只脚感受到了潮湿,她缓缓的向后退一步。其余三人看到这情景,皆停下脚步,不敢动弹!
萧睿霖被自己的鲁莽吓得心胆俱裂,他深深的懊悔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不把这个湖填平了,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此时湖上只剩三个黑衣人,他们不动,萧睿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而站在中央的白澜儿也在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萧睿霖忙看向来人,借助月光,是二婶胡氏正带着几个奴婢过来,看到这情形,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吓得叫出了声。
胡氏立即喝道:“你喊什么?还不快下去!”
那小丫头被胡氏一喝,吓得身子软倒,被身旁的一个丫鬟眼疾手快的搀扶起来。
萧睿霖怕她们再生事端,忙过来对胡氏说道:“婶婶,快带人离开这里!”
胡氏忙乱中已经看清一切,忙点头说道:“好好,我马上离开。”
胡氏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萧睿霖说道:“霖儿,我那里有瑶儿的一副冰叉。。。。”
萧睿霖一听,立即说道:“速速取来。”
胡氏听到忙带着丫鬟离去。很快,一个丫鬟手里拿着一副闪着银光的冰叉跑了过来。
萧睿霖伸手接过,就绕到白澜儿身后慢慢的走上冰去,他用冰叉先凿进冰层里,确认这里已冰冻,才提气踩上去,就这样,一步两步慢慢的向白澜儿靠近。
那三个黑衣人看到这番情景,深知不能就这样耗下去,也开始向白澜儿靠近。
围绕着白澜儿的包围圈渐渐缩小,其中一个黑衣人等待不及,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射向白澜儿,她直觉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一枚飞镖就刺向自己面门。
“当啷”一声,萧睿霖拿起手中的冰叉掷中那枚飞镖,冰叉被贯上内力,打落飞镖之后就直直的插进冰层里,那附近的冰块“咔嚓”“咔嚓”的一个个裂开,掷飞镖的黑衣人一脚没入水中,吓得急忙往后退去,却不想全身卸力,脚下冰块快速融化,他更加加大步伐向外跑去,眼看就要走出湖面,不想一脚踏空,身体即可落下湖中,呼救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湖水吞没!
最后两名黑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再也不敢多动一下,颤颤巍巍的立于湖面上。
萧睿霖看准机会,用仅剩的一个冰叉几步走到白澜儿身前,抓住她冰凉的手,心中的担忧略略放松一点,说道:“澜儿,莫怕!我来了!”
白澜儿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萧睿霖的手,那手干燥温暖,即便现在身处危险,也能给人一种呵护的感觉。
二人慢慢的向岸边走去,突然白澜儿脑后生风,她忙扭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的一条绳索已经套向自己,她忙扭身避开,不想连累了萧睿霖,他的身子一个不稳,脚下冰块立即裂开,湖水瞬间没入他的脚。
“小心。”白澜儿急道。
萧睿霖忙提气往旁边迈去,黑衣人的绳索一次落空,此时第二次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
萧睿霖忙举起手中冰叉去挡,绳索就套上冰叉,可是二人谁也不敢使劲儿,就这样对峙着。
萧睿霖看看脚下湖面,依稀记得这里靠近岸边,应该比较厚实,于是狠狠的把冰叉贯穿在湖面上,黑衣人一个不妨,就被带着走了几步,瞬间脚下的湖面开始进水,萧睿霖再不敢犹豫,抱过白澜儿的腰身,提气双足点湖面,几个纵跃来到岸边,就听到黑衣人最后传来的呼救声,他们转身看去,只见那人只一用力,脚下湖面断裂一个大口子,那人像变戏法似的瞬间消失在湖里!
萧睿霖这才看向白澜儿,心有余悸的问道:“澜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白澜儿此时心中也惧怕,轻声回答道:“没事,我没有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萧睿霖喃喃细语道。
白澜儿靠在萧睿霖的怀中,听着他胸膛里快速跳动的心跳声,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边的火势好像灭了。”白澜儿看了看自己院落的位置打破沉默说道。
萧睿霖听到这话,才想起来放火一事,他低头问向白澜儿:“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是谁的人?你怎么没在自己院中?”
白澜儿轻声说道:“应该是景琳的人,我去看望石头和小兰了,所以幸免于难!”
萧睿霖一听,立即暴怒道:“竟然还是她?她刚算计你不成,居然还想要放火烧死你?!简直毫无人性!”
白澜儿说道:“恼羞成怒一错再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尤其还是她这样娇纵且不服输的性子,再起报复很正常。”
萧睿霖听着白澜儿平淡的语气心疼道:“澜儿,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招惹景琳,不然她就不会这样针对你,害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白澜儿说道:“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迫不得已,再说,就算景琳不出手,她身后的那位怎肯善罢甘休,与其这样,倒不如景琳出手,她这个人起码好对付些。”
萧睿霖闻听更加怜惜的拥紧白澜儿说道:“澜儿。。。。。”
“现在无事了,我们回去吧?”白澜儿问道。
萧睿霖一点头,俯下身就把白澜儿抱了起来,她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却没有挣扎,她的腿由于一直站在湖面上,的确有些麻木和酸疼!
萧睿霖抱着白澜儿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如今只剩下两个老妈妈和几个小厮在伺候,看到他回来,就赶忙开门的开门,打水的打水。
萧睿霖轻轻的把白澜儿放到自己的床榻上,脱了鞋子又把身侧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安慰道:“澜儿,你且在我这里睡下,你那院子肯定烧的不能住人了,我去看看,顺便把卉雪叫来服侍你。”
白澜儿此时也不计较什么男女之防,闻听只是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睡去,她只是觉得太累了。
萧睿霖在她身旁坐了会儿,就起身离去,感觉到这屋子里寂静下来之后,白澜儿却睁开了双眼,她被萧睿霖的气味所包围,如何睡得着?!虽然刚才由于紧张绷紧的身子此时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可是浓烈的男子味道又如何能令人安睡?!
白澜儿想到这里,突然想到在宣王府里对付阿贺的时候,闻了红颜劫的味道,莫非这药如此厉害,闻一下都令人情动?!
进而她又想到那个被安排侮辱自己的男子,他的身上怎会有辅国将军府的腰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即便他没有这个腰牌,自己也会认为他是景琳的人,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份,怎能把原主的腰牌随身带着,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白澜儿突然想到这关键,再一想,自己早就知道景琳会出手对付自己,那么当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就会认为一切的安排都是景琳所为,可是想想当时阿贺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被白澜儿发现反制时的愤怒,更像是被人冤枉时的不甘和恼怒!难道这事另有其人?!
能够令一个新科进士甘于卖命的人,应该不是景琳身后的辅国将军府能够做到的,毕竟让一个文官听命于一个武官,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白澜儿又联想到范云娘的案子,根据莫连生送来的信儿,陈亦衡去晚一步,他店里的总账已经被人拿走,这点倒是意料之中祥和的每个伙计掌柜都已经被盘问过,甚至被辞退的伙计都被叫来问话,此番动静已经在京中流言四起,比前段时间镇国公府的私生女一事更加轰动!看来今年冬天的京城一点都不寂寞,还很热闹呢!
白澜儿又想到王二那里会不会找到他,如果他看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此时应该安全待在京兆尹的大牢里等候问话了,那里可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了!
还有镇国公,不知道表哥马彦熙在他那里如何,会不会被为难?镇国公如果被召回,皇帝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他?!
白澜儿想了半天,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累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