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双手捂着前胸,哎呀呀地吼叫,疼的她直弯腰!见闯出这样的大祸,而且又是位青年女人,这时的陆功勋跑过来,一看是儿子小鸣子干的,急劝那女青年,另一个招兵人跑来,她是卫生员,检查身体是否合格的军队医生。看到这样的急事,用不着陆功勋说,就搀扶着那女青年穿过人群,向后边的北屋走去。腾出手来的陆功勋转身拽住缩在旁边的陆鸣,伸手就是两个嘴巴质问:“说!为什么到这儿来?这些日子去哪了?”
看到这种情况,旁边的白克吓的脑门子冒汗,赶紧躲起来,心想如果把他拉上,那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尤其撞的又是女人,一旦让他爸妈知道,不定又怎么揍他呢。而另一个男孩儿早就跑没影了。但是陆功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也许学校问时他能提供那两个孩子的情况。
闯了大祸的陆鸣低着不言语。陆功勋又拽了他一下继续追问:“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有几个人?”看起来陆功勋想到的不只是他们三个孩子。
“我不去那个攻读学校,那是劳教所,我会学的更坏。爸,你饶了我吧!我会学好的。”陆鸣低着头在向陆功勋求饶,也在说明到这儿来原因。
但是陆功勋逼问:“学好?你已经说过一百次了,像你们这种打架斗欧,拉帮结派,流氓成性的孩子应该去哪儿?哪儿能容纳你们?”但是心里在说这些孩子是社会的败类,学校家长都管不了,只有去劳教所!
这时的陆鸣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想说也不敢说,只是张张嘴,不能跟爸爸争辩,不能让爸爸对他的严厉在这个地方发威,甚至变本加利。这样的影响,对他还是对自己是很坏的。是家丒不可扬吗?无论陆鸣想到的是与否,至少对陆功勋是个提示,无意中给他点面子,这是陆功勋没想到的。
马路上的人流车流,人行道上,陆功勋骑车着自行车不快不慢地行驶,他是从一位老奶家来,那是他胡同口里经常见到的,小鸣子在街上闹事,打架斗欧,老奶奶知道的和看到的比陆功勋还要多,陆功勋有时找时间同她聊天,老奶奶知道到贺春兰护犊子,她是这弯儿出了名的。
骑车的陆功勋拐弯进入一条胡同,渐渐地慢下来。他在想,没想到会在农村遇到小鸣子,他必竟是我的儿子,我不管谁管,老奶奶说的对,小孩要管小树要穿,不能一味地护着。但是让他干什么呢?学校已经不能去了,他已经被开除学藉。还能去哪儿呢?必须去一个严酷的,能让他成长地方,用劳动,劳累,劳苦,也就是让他尝试什么是苦?体验什么是苦不堪言,尤其是死,什么是死亡?要让他从死亡的苦海里或生存或逃生!知道他自己应该走什么路。
贺春兰从他的身后走来:这就是你给儿子设下的苦肉计。老陆,该嘛不回家。在这想儿子的事呢?我是满世界在找你?是去什刹海游泳去了?
“说的哪儿去了,我哪儿有那个时间?我又能跑的哪儿去。”陆功勋说,“我在自我思考儿子的事,看来动手动脚是打不过来的,伤及皮肉动不了他的悔改之心,这样的孩子永远不会想到为什么。我小的时候不是这样呀!说不上规矩也不会出格呀?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他拍着大腿,有点想不通。
“我生的这两个孩子,跟老大比,为什么小鸣子就…啊,我想过了,就是一百个理由那也不能把他发配到劳教所,还是那句话,那是要害他一辈子的!还是得想个折,把身上那些不良的枝枝杈杈都砍掉。”贺春兰的话既是语重心肠,又有悔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