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句话就把陆功勋打蒙了，弄得他心里慌乱，两手直个劲地熬儿，回答什么？怎么应对行长提出的问题？尴尬的他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但是他掂量自己的年纪，银行本职业务是不行的，这样的工作都是给年轻人准备的。他这把年纪的人肯定拿不起来。可是又能干什么呢？看到陆功勋左右为难，甚至在慌乱中不知如何回答的样子，钱行长知道他难的是什么。于是问：“是在为难吗？”陆功勋急忙说是，银行是业务物部门，我不敢说干不了，但又不能说行。心想，这是求职，是在安排自己的后半生。

“你来的正好，”行长钱坤当即给他解困，“人事处长老刘早就该退休了，正好你这个萝卜顶他这个坑儿。”决定他的职位。陆功勋一听才从慌乱中爬出来，行长的决定实在出乎他的预料，激动地站起来握住钱坤的手说：“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把工作做的更好！”钱坤说光好不行，你要为银行选拔顶尖人才，要锦上添花。但是切记不能当和事老，意思是矛盾既不能掩盖也不能上缴。

就这样，陆功勋从任人事处长的那天起，处理了全行上下人事上的很多疑难问题，省了行长钱坤心。钱坤对他的评价谈不上高，但也在中等以上，像行云流水，他的人事工作就这样流动着。

但是他在想着儿子陆鸣。大儿子陆琪每次回家都要问爸爸，义务兵是三年，弟弟快到复员的时候了。陆功勋心里记算天数，点点头，还有不到一个月。也到为他的工作该费费心了。

想着退役时间的不只是父母和哥哥陆琪。还有身处高山边防前线的陆鸣。

己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班长通知陆鸣去食堂吃饭，陆鸣即刻从边防的哨所出来，向白克打了个照面，直接向食堂走去，进了食堂门口，从厨柜里拿出碗筷，走到饭桌前排队，打了三个菜，来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吃，白克推门进来，他端着饭菜跟他坐了对面，边吃边问：“到想自己事的时候了。”

陆鸣问：“想什么？是找老婆吗？”白克嘴里叼着馒头：“舍不得走了！”陆鸣宾然想起：“啊！知道了，退役，退役。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走。”白克问：“退役回家干什么？是找媳妇？”陆鸣想了想：“光找媳妇不行，还得把工作排在第一位。”

两个月之后，儿子陆鸣由新疆退役回来，陆鸣要占爸爸的光，也是这位当处长的爸爸责无旁贷，一头就扎在分行下属的安胜支行当一名会计员。会计这种活儿，像小媳妇绣花儿，尤其是银行那可是针对针线对线的，绝对不能马虎。这是女孩子最爱干的职业，而陆鸣是个粗手笨脚的人，当会计怎么能跟女孩子比呢，上柜台一个多月了，先不说他数码字写的好赖，说什么他就是坐不下去，像当兵时脚上打的泡，这时打在他屁股上了。陆鸣也真为自己的那点能力咽不下这口气，每天回家都要跟爸爸叨叨，陆功勋耐不住儿子的磨蹭。但是又怎么能解决儿子的工作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