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市府大楼的门口,华顿公司的老板朱相武的车从大楼门口徐徐驶出,拐过弯儿一分钟的时间进入马路,车开的并不太快,陆琪坐在最前边的副驾驶位置。但他并不正经,而是扭身斜着头,冲着老板朱相武,因为朱总坐在后边,司机小宁是朱相武的专职司机,朱总的身旁蹲着一只乳黄色的狐狸犬,学名博美,精美小巧尖尖的小嘴,支棱着耳朵,体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中等个头,那个机灵样儿赛过天使中的精灵。
前边谈过总经理朱相武,他毕竟年近60岁的人了,对于掌管华顿公司的全盘工作心里还潜伏着不服输的干劲儿,说他老当义壮也许有点过了头儿,干劲和思想意识还是满可以的,说他足也倒未必。但是在公司里唱主角戏的离开他还不行,他不再是英年,到掸班的时候了,但是毕竟还占着这个茅坑儿,现在他很有自知知明,不只是有市里的最高领导上官何群书记派来了陆琪,也是因为对公司里执行的双轨制很不利,在执行中小手小脚,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弄的他一踏胡涂,执行起来非常困难。现在有了陆琪这个年轻人,又是人民大学的硕士毕业生,无论政治、财经,尤其是企业管理那是没说的,在华顿公司当然要坐的是头把交椅,至于朱相武除去教导和传受领导方法,发挥他平时在工人中的营运和影响能力之外还能干什么呢?他是个黑大个儿,在公司里的万人面前是说一不二的,正是这个说一不二,对陆琪不能大撒把,管和松由他自己掌握。这是他的过去也是现在。
由于在书记上官何群面前挨了撅,朱相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至今还是满脸的晦气:小陆,你是我的助理,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你来说也许是举手之劳,可是今天……他不说陆琪也会知道。
但是陆琪只是微微一笑:你看到的和上官书记想到的是驴唇不对马嘴,如果让我说这只狗能值多少钱?上官不是叫花子,是京都市的老天爷。宠物嘛,在家里那是爱不释手,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闲暇时间玩儿呗,您也觉得正符合上官的心意。
“不是吗?现在打头阵的都是钱。别看上官嘴上不说,而心里的那只小手早就伸出来了。我现在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我们是京都市的老大,银行贷款是老大,可是年年亏损也是老大,靠贷款发工资更是老大。我倒想拔几根毛呢,可是……”朱相武没说下去,让陆琪自己琢磨。
小手小脚的朱相武可不是现时代的陆琪,他大着胆子说:索兴睹他一下,公司的毛能拔的出来,是因为你不拔,也不想拔。
几句话把朱相武打得晕头转向,他疑惑地问:为什么?咱们的家底你知道,上官何群更了解。你让我昧着良心干那种损公肥私的事?我朱相武实事求是,尤其在上官面前更不能揣着明白使糊涂。他可是我们的老天爷。他需要的是真相大白。你是上官派到公司来的红人儿,担子比我重,你说上官心里想的是钱吗?
对陆琪而言那问的可是坎儿上,但是他又摇头说:不是,不应该是。但是人心思变,他能断定我,我不能断定他。这样的大人物,看到他就像拜上帝,因为他有灵光,无论政治和经济。但是黑暗的那面也是不可免的,你可以不想,也可以任意地去想。
“在上官面前,你怎么打开这个局面?”朱相武转移话题,“公司现在是一滩死水,以前那点水还能活这点泥,现在没水了,怎么去活公司这点泥呢?这是明摆着的。”
“这叫逼上梁山!”陆琪在无奈中说了句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