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想听下去。但是赵科长非说不可:“小沈,你听我把话说完。尽管杨承祖是这把年纪,可是他的花心四溅,你看厂里像点样,有点眉眼儿的姑娘,哪个没过过他的水?现在他不让男人见你,甚至于厂长这样身肩重职的人也拒之门外,可他自己却一次次地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不是男人?这是第一。第二,于厂长的动态组合方案可能有不妥之处,尤其牵涉到所有制问题。杨承祖是书记,是这个厂的缔造者,他能……”
这样的组合方案沈秋梅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大体的内容也是知道的。只是第二次修改方案还没来得及给她看,赵科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微微一笑说:“赵科长,我不否认你的见解。我进入光明机械厂才两年多,虽然被厂里评为合同皇后,但是我仍然觉得涉世太浅,对这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或不该怎么办?你是我的老师,希望经常给予指教,指点迷津。我会迷途知返的。”她为什么要这样严谨自己,真的是你错了吗?
听到迷途知返,赵科长小有惊异,他掐着食指计算道:“小沈呀,我是四十大几的人了,说不上是光明厂的元老,至少也算个小老革命,但这也是在杨承祖的带领下。培养年轻人是我的责任,也是杨书记交给我的任务,我希望把科长的职务交给你,可是人事权在杨承祖手中。你已经进厂两年半了吧?”
“还不到,但也差不多了。”沈秋梅纠正说。“赵科长,您是个实在人,我很敬重您的诚实,更敬重您的人格。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您能否答应?”看着他朴实忠厚的面孔,打心眼里想向他倒出自己尚不为人知道的,心中一直暗藏的秘密,这是她姑娘的心事。
“说吧!只要不超出我的职权范围,保证能做到。”赵科长的话坦率而诚恳,鼓励她敞开思想,他是过来人,你是姑娘,很理解你现在的心理和心情。
“哦……”沈秋梅在沉吟,脸上泛着红运,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让您为于厂长来咱们科打开一条通路,为他开张通行证。”说着脸上在不停地泛着泪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沈秋梅的脸在一阵阵地飞红走云,老赵的心里明白了,年轻人嘛,正是寻求恋爱的年龄,这是常礼,他也有过这个时期,于是微笑道:“小沈,我懂你的意思,凡是我能做到的…”可是话说到半截心里就起了疑惑,脸上显出特别泥泞犯怵的感觉,心想她是针对杨承祖来的,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又是书记,他是心有余悸的。他说:“可是有些事,应该说有些规定不是我这个科长所能摆弄得了的,关键在杨承祖这一关,他是咱们的顶头上司,谁惹得起!谁又不敢不服从?”这是他的心里话,谁不顾及自己的饭碗呢,尤其是家中的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