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你又昏头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新婚之夜?”于飞端详着妻子粉中透红的脸夹美美地笑着。她是那样的漂亮,她的话语和气息是那样激动他的心。他吻着秋梅那粉盈盈靓丽而柔嫩的、带着泪痕的脸,吻着她那红缎子似的芳唇。但是刚才的问话又不能不使他思考。她说:“我没昏头,我始终都在冲动中度过每个日日夜夜。”
“谁陪着你?”于飞禁不住问。他真的动心了。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疑虑,追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见他疑神疑鬼沈秋梅不由得笑了问:难道会是别人?于飞疑惑地问,大概不会是我吧?我在这里忍受着各种改造。我不会分身术,也没有分身术之说,在你面前不会出现第二个于飞。但是沈秋梅说就是你,亲爱的!她眯着双目,想着那个夜晚。你的形象,你的灵魂,还有你的身心!啊,沈秋梅已惰入情网,完全处在想象的梦境中,这样的想象是身临其境,使于飞的疑虑神情解开了,他紧紧地抱住她:“亲爱的秋梅,你是我最忠诚的妻子!我永远爱你!这是我的一生一世!”沈秋梅说:“我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呢?亲爱的飞,我们是心灵中的夫妻,你我只能用灵魂见面,我走到哪里你就跟我到哪里。有时我还要叫你一声飞,可是你并不答应,我再叫,你仍然不理,我生气了,当我回头看你时,你却不见了,是忿然而去。
于飞说:“哪里的话,不会的,我不会的。”
“可是你走了,真的走了,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监狱。于是我每天都盼着,每当一天过去之后,我就在日历表上打个字,我天天都在打发着不该有的一天,而同时又有新的一天来折磨你和我!”沈秋梅在苦诉她的空中楼阁,那是难奈。她的空中楼阁是流动的,走到哪里于飞就跟在哪里,是每天必有吗?当然不是。
“你受苦了,是我害了你,把你推上孤独的小舟。你现在干什么?无聊的生活,每天像死神一样伴随着我,而我还要装成笑脸,向狱方汇报我的昧心之言。我现在成了编瞎话的能手,天天都在说谎。”于飞在诉说他的心言,这心言是不得意而为之的。但是他必须这样做,不然这一天就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