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家药铺坐堂看诊的那位沈月笙沈大夫,就是娘娘您的师兄。”禁卫如实说道。
姜雁容眼睛一亮,立即说道:“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沈月笙便在朱朱与苏苏的陪同下步入殿内。姜雁容领着晴雨等人出门相迎。
“月笙哥。”
“贵妃娘娘。”沈月笙恭恭敬敬地先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快平身吧。”姜雁容上前扶起沈月笙,“你怎么会来了?”
“回娘娘的话,是陛下担心娘娘甫入宫一切都还不适应,所以一大早特意差我等去沈家药铺将沈大夫给接入宫。”朱朱上前如是说道。
“嗯。”姜雁容侧目看了朱朱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便邀请沈月笙落座。
“我与师兄有些私话要说,你们不必伺候了。”
“可是娘娘……”
“难不成你们还想在这儿听本宫与师兄叙话家常?”
晴雨还想说什么,姜雁容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晴雨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回去,改口说道:
“是,娘娘。奴婢们就在门外,娘娘随时吩咐。”
晴雨等七八个人鱼贯退出。偌大地方便只余下姜雁容与沈月笙两个人了。
姜雁容压低嗓音问:“月笙哥,你实话与我说,今日你是为何入宫的。”
沈月笙便被她严肃的神色给逗笑了,“就像方才那个小姑娘说的一样,是陛下宣召我入宫的。陛下担心你甫入宫,一切都还不适应,所以一大早特意差人把我接来,就是为了开导开导你。”
姜雁容闻言皱了皱眉,“月笙哥这话当真?”
沈月笙郑重道,“当真。怎么了,你信不过旁人,也信不过我了么?”
“也不是,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沈月笙不明所以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就因为我与那位先大将军长得相似,陛下便如此待我,是不是太过牵强了。可我身上,又有何利可图?”姜雁容若无其事就换了个话题。
原本她的话都到嘴边了,但忽然惊觉那些话跟沈月笙说不妥,这才硬是给咽回肚子里去。
沈月笙闻言稍稍一顿,不知要如何回答,便索性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又很快说道,“方才我来时,正好遇上了那位愤愤而去的皇后。听闻,皇后娘娘方才在宜欢殿大闹了一场。”
“嗯,不过陛下有先见之明,她连门都进不来。也只是在门口闹了闹,没什么大动静。我瞧她气得发抖,却还要顾着皇后风度不敢当着众人发飙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姜雁容回想起皇后娘娘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月笙瞧她这般,心里头又是忐忑,又是不安。
沈月笙斟酌再三,委婉的提醒道,“雁容,后宫复杂,而且你孤身一人,你要万事小心。从前那位大将军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听闻是皇后心生嫉妒,暗中使了手段,才导致那位大将军香消玉殒。你想,楚大将军久经沙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都不是皇后的对手,你,切莫情敌。”
沈月笙一本正经地说道,姜雁容也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姜雁容最是知道沈月笙的脾气,他是鲜少这般一本正经地看着人说话的,认识这么多年,他的用心良苦她多少也能体会。但有一件事。……
姜雁容斟酌再三,郑重的道,“月笙哥,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万分凶险。我要替家人报仇雪恨,但我不能拉着你与月痕一起下水。你回去准备准备,带着月痕离开京畿吧。”
沈月笙闻言神色一凛,立即耸了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我沈月笙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