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不但要向所有人都证明,他胡步烈可以当上东周兵马大元帅,不是靠他父亲的威名、不是因为他是胡明朗的儿子,而是他胡步烈本领过人,可以把西陵人打的落花流水。
他更要向他父亲证明,他不是父亲口中所说的,一无是处!
周军来势汹汹。
可西陵的大军,却也不是吃素的。
北境大军自打由魏大统领接管之后,将士们都士气高涨。那个只会躲在将军府里姬妾成群夜夜笙歌的陈大辉,只会和京城里的冯相爷沆瀣一气互相勾结的陈大辉,他凭什么统领北境二十万大军?他不配!
如今换了魏大统领,那就全然不同了,魏大统领他是多少人心目中的英雄啊。
而今听闻东周人竟敢擅自越过国境,犯我疆土,更让他们的满腔热血熊熊燃烧。
而楚兰舟便领着三万的先锋营冲在了最前面,高举红缨枪:“犯我国土者,必诛之!”
“犯我国土者,必诛之!”
将士们齐声相应,响声震耳欲聋。
他们甚至暗暗捏紧了拳头,信誓旦旦道:“非要将这帮孙子杀的片甲不留屁滚尿流不可!”
……
司徒耀远在京城,只能借由飞鸽传书与塘报来得知前线军情。
周军来势汹汹,在东周元帅胡步烈亲自领兵之下,首战便失了利。
朝上一片哗然。
是夜,天牢之中的冯家人,便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几个。
第二日牢头发现时,人都已经僵了。
死者,是被毒死的,可究竟是从何处下的毒、何人下的毒,一无所知。
因为这天牢之中所有人吃的都是同一锅饭,死的人,却分布在不同的牢房,男女老少皆有。摸不清头绪。
而边关关于周军节节败退的捷报传来,我军大胜。
一时间,那位英姿飒爽的“姜副将”声名鹊起。
眼看着情势一片大好。
北境将军府的地牢里,几乎要认命了的陈大辉和郭氏不约而同从送进来的馒头里吃到了纸条。
纸条上都写着,你自己的命不值钱,难道其他人的命也不值钱么?
当天的深夜里,北境将军府便闯入了人,也不知是何等高明手段,竟然将地牢里的看守全部斩杀于无形。
被关押着的陈大辉与郭氏,也自此失去了踪影。
紧接着,便传来京城天牢之中,冯家人接连不断死去的消息。
就连冷宫之中两位被贬了位份的冯家双生花,也悄无声息就死去了一个。
那一日,冯嘉琪从睡梦中惊醒,隐约觉得不对,一抹身边的位置,冯嘉琴已经凉透了。
人却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点事情都没有。
而京中便有流言纷纷起,说是那位姜家余孽不满在太庙被冯相戳破了身份,才将矛头对准了冯家人,接二连三的下手。
谣言一起,不胫而走。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铺天盖地的骂声。
而谣言散播之后,天牢里的冯家人似乎就停止了死亡。之后,骂声便越发抢了。
人云亦云的这些人却都忘了,太庙之中,是谁意图犯上作乱,才会连累全家下大狱。
世人好像更喜欢跟着别人说的话走,是对是错却不肯动一动脑子想想。
而这样的局面,正是冯胜武最想要见到的。
转眼间,踪迹全无的陈大辉和郭氏已经避开耳目,被人悄悄带回了京城。
甚至送入了冯家的别苑。
三人在冯胜武的房间重聚时,脸上都是诧异的。
“你们怎么在这儿?”冯胜武十分惊讶。
“不是你让人带我们回来的么?”
郭氏顿了顿,说道:“我们已经被魏寒江的人关进了地牢里,若不是有你安排的人,我们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陈大辉也赶紧说道:“是啊,北境的兵马都被魏寒江掌管了,我就是个光杆将军,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要不是你派人传了纸条,又派人接应,我们根本不可能出来!”
冯胜武打量观察着郭氏与陈大辉,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也许,我们都上当了!”
“什么?”
认清了现实,冯胜武便慢慢冷静下来了,“之前我被关在天牢里,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四面楚歌,哪里来的能力安排这一切。再说,你们不按照原定计划行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倘若我真能自如行动,你们觉得,我会第一时间让你们回来么?!”
陈大辉莫名心虚,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独上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