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不是让人干着急么……”狄仁杰被提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宋三思就等的有些烦了。要不是怕疼,说不准他这会儿又要用自己的脑袋尝试一下墙壁的硬度了。
说起来,尉氏县大堂之上倒也有趣。原本以为自己心愿达成的苏冬与曹觅等人并未想到,阎立本一拍惊堂,问的并不是狄仁杰知罪否。而是轻声喝道:“带人犯!”
在一旁站着旁观的几位尉氏县的大小官员都有些面面相觑,心想狄仁杰老老实实的在堂下跪着呢,还要带什么样的人犯?
就在这时,阎立本的几个亲信随从齐声应了一声,便走到了苏冬与曹觅的身边,冷声说道:“两位,请吧。”说是请,可那意思怎么也不是好话。
苏冬与曹觅还愣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时候,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不良人便推搡着两人从堂上走到了堂下。只听一人抱拳拱手道:“大人,犯官尉氏县县令苏冬、尉氏县主薄曹觅带到”
说完,便有人喝道:“跪下。”话音未落,说话之人又提腿踢了两人腿窝处。这一招便是多年的不良人都吃不住,更何况是两个养尊处优的官员了,当下便都跪了下去。
这一幕,可以说说出乎所有尉氏县官人的预料,尤其是秦兴,当时冷汗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毕竟,苏冬与曹觅所有的腌赞事都少不了他的出力。
“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苏冬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当下便有些不解的问道。
“阎大人,您虽然贵为河南道黜陟使,可判官断案不可只凭一己喜好……”苏冬说完曹觅马上就补充道。
曹觅话音未落,就听阎立本朗声说道:“好!”
“判断断案不可只凭一己喜好,这一句话说的好!”
听到阎立本的夸赞,曹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想阎立本可能只是故意诈他们一下,毕竟昨夜送了二十几匹的绢帛过去。
只能说,曹觅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阎立本马上就说道:“监临主司如受财枉法,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则绞,监临主司如受财未枉法,一尺杖九十,二匹加一等,三十匹加役流。”
“这一条律法,你们可还记得?”
这一句话,就如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击打在苏冬与曹觅的胸膛上。这两人在尉氏县任上,别说几十匹绢帛了,便是几百匹也有了。而且,这两人一贯守财枉法,还美其名曰: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许是生死攸关,曹觅有些破罐子破摔,好死不死的说道:“唐律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但不知大人可还记得?”
“大人昨日收下我与苏县令省吃俭用多年才攒下的二十余匹绢帛,不知道这要怎么算?”
曹觅此话一出,苏冬的脸色就变了。心想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完了,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一会儿自己老实交代,看能不能免去了绞刑……
“阎大人,犯官苏冬认罪!”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冬不敢再嘴硬,赶忙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