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隅收回视线,轻轻将穆九甩上的门拉开后,才开始观察她住的地方。
屋子大概二十几平,家具不多,搭在阳台的厨房,像是主人自己隔出来的,屋子的东南角立着一面很大的书架,书架上只有三分之一摆着各式各样的书,另外三分之二都摆着杂物,东西参杂,看起来却也不显凌乱。书架顶端还放着一个破了口的花瓶,水养着几朵有可能是从哪家开业的店外花篮里顺来的非洲菊,蔫巴巴的,花蒂的茎都弯了。
穆九的住处给魏东隅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寒酸。
魏东隅抬脚刚打算往书架方向走,穆九就端着杯水从阳台走进来,“没有新杯子,这是平时给客人用的,将就吧!”
魏东隅伸出去接水的手一滞后,才僵硬地接过水,他转着杯子,状似随意地问:“你平时在家里看书?”
“你说那些啊?”穆九拉开抽屉拿出包烟,在床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边拆烟盒便漫不经心开口:“我哪有时间,都是客人看的,我有个客人爱好比较奇怪,书大部分是他送的。魏警官,你说人心这东西有不有趣,明明和我做着下流的勾当,却偏要装出仁义道德的模样,整天带着两副面皮活着,也不嫌累!”
魏东隅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皱眉问:“你在这屋里接客?”
“魏警官这话就难听了,你情我愿,只能算郎情妾意吧?”穆九仰头笑嘻嘻地看着魏东隅,视线挑逗地在他身上梭罗不去,眼底波光流转间,硬生出几分媚色:“怎么,魏警官要来试试吗?我技术很不错的。”
“呵呵,无福消受。”魏东隅把门完全拉开,抱手靠在门上,幽幽道:“该讲正事了,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穆九看着门口,眉头不适地皱了皱,“能不能先把门关了?”
“那怎么行?我是警察,你是嫌疑人,关了门后若有人说我私下和你有什么勾当,那我岂不是百口难辩。”魏东隅瞥了眼走廊顶的老式监控器,嘴角扬了扬,“这样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