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驴,你找我来干什么?还不快出来迎接?!”燕青松立在墙头大声嚷嚷,惊得几只鸟雀一下飞出老远。
“深更半夜,就不要打扰别人了,快进来吧!”主持房内亮起灯,知非大师传音出来。
燕青松跳下墙头不禁暗自诽腹:功力深厚了不起啊,还传音给我,哼!显摆!
推开门的瞬间,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燕青松错身躲开忙推掌迎上。“砰砰”几掌下来,察觉掌法并非那老秃驴的路数,便退至院中喊停。
“你是谁,小子?老秃驴呢?”燕青松看着屋内的黑衣少年,“不是吧?老秃驴他已经”
“想什么呢?我在这儿!”一位着僧袍的白眉和尚自屏风后走出,正是知非大师。
“欸,和尚你好高级啊,这屏风做的与墙壁一般模样。”燕青松一脸吃惊的去摸那屏风。
“看你那德行,别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的底我还不清楚?倒是你这掌法与我这小徒弟比着可显得不像个前辈啊。”知非拍掉他蠢蠢欲摸得手,转身进了里侧。
“这么小气!又摸不坏!对了,这小子是谁?”他跟进去跳到凳子上蹲着,指指外间的少年。
“他呀,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唉!”知非一脸痛惜,“一木,你且下去歇息吧。”
少年应一声,关门退下了。
“我信已发出两天有余你才姗姗前来,怎么,被他缠住了?”
“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好玩嘛。自然是吃吃喝喝,这可比关外丰富多了。再说与朝中那些已是故交并不关心他们的争斗。”燕青松为自己倒杯茶,仰头喝了。
“那样最好,你也知道花江海现在是为谁做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自不必与他对着来。”
“哈这我知道,他既护过星落又将风儿教得很好,我与他早成陌路,不是敌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好困啊,大师,我要睡哪里?”才正经一会儿便又绷不住了,他三两步到床边大剌剌躺下。
知非苦笑着摇摇头,“也罢,今日且先歇了。那绕指柔确实与你无关?”
“无关无关!你真是啰嗦,我什么时候用过那等下三滥手段?!”燕青松一个鲤鱼打挺蹿到他面前,狠狠瞪着他:“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信不信我烧了你这离相寺?”
“莫急莫急,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洛丘城向来平静,此事太过蹊跷了。”知非赶紧解释,这人脾气还是没变,鞭炮似的。
“关我什么事!玩几天我就走了。你走不走?还让不让我睡了?”
“那好,歇着吧。”
日后有的是时间,知非转身到了外间,在为新僧预备的榻上和衣躺下。
燕青松见知非灭了灯,翻个身睁开了眼。这几日他多多少少在城中也听到一些传闻,那个大王爷是何许人也?竟使唤得动花老怪,看来很不一般啊,至于什么女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元人皆是游牧民族逐水而居,元陵?不是太没根据了吗?一帮异想天开的官僚!
利欲熏心又使人丧失理智啊!
琉璃阁,朝阳一点一点漫进院子,江涟就坐在窗口,看着那光爬上窗台抚上她的脸。
第几天了?以前她是从不早起的,如今可以睡到天荒地老了却在天光熹微之时就醒来,真不是个享受的命啊。
“阿覃!阿覃!”
没人应?难不成是走了?那岂不是可以
“阿覃!”
伸出窗外看看,是没人!她跳起来穿好鞋子,就说凭阿覃那身板儿熬他两天不倒才怪。
江涟无声的笑咧了嘴,轻轻开了门,提着裙子移着小碎步下了台阶,跑过小长廊,躲在柱子后面朝大门处望了望,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