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到旁边也好似一扇门的形状,他抬手去推。
“你才来找她?不觉得太迟了吗?”沙荆棘坐在梳妆台前未动,对着镜子自顾的挽着发髻,好似料定了他会来。
“迟了?涟儿也不在这儿?”江流风下意识地接着她的问。
“江公子又何必故作疑惑,不是你让你那小厮前日羞辱她的吗?不要说你不知道,一个下人怎么会编排出那般话来?”沙荆棘起身转过去双臂抱胸冷冷看着他,这玉面书生难道最擅长演戏?
“沙掌柜,江某多有冒犯,并不知这是姑娘闺房。只是涟儿不见,您可听她说过些什么?”江流风拱手赔礼,一时着急失了礼仪。小众找过涟儿?
“她是什么性子您比我更清楚,不想说的谁也打听不出来。原本我以为自己可有个人作伴了,心头才雀跃几日,你们一来,可倒好!逼得她不辞而别了!”话里话外都带着不满,小丫头性子深得她喜欢,都怪这臭男人,把涟儿变得心绪不宁的。
“那江某告辞,叨扰了。”江流风转身要走。
“等一下!这是给你的,今早我在她梳妆台上发现的。”沙荆棘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多谢!”江流风接过来。
打开,一枚指环骨碌碌在地痰上滚了几圈停住,是如夫人的翡翠青衣!江流风捡起指环,抻开信纸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越开越惊心!涟儿她什么都记起来了!还说自杀是真的想死不想被他当做物品献出去,此次随花珞微到大漠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她不想任人摆布,也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和教导之功了,这指环用处极大,留给他作生辰礼物。
盯着最后那一句“再见了,江流风,从此你只当沙玫瑰和江涟死了吧!玲珑阁的勾当只能让你另想他法了,流风哥哥,再见!”江流风捏着扳指的手指暗暗用力,心里很是烦躁,她都在想些什么都想起了什么啊,除了轻功尚可,其余的均是些花架子,怎么保护自己?玲珑阁是在为晏奇渊做事,但怎会关联上你呢?涟儿,谁又告诉了你什么?你、你为什么不亲自问我?我就那般不值得你相信?
“欸,小野猫呢?江流风你今天不是走吗,怎么在这里?”花珞微推开门扫视一圈,没看到要找的人,反而看出来这两人很奇怪,“你们”
“涟儿自己走了。”江流风将信叠好放在袖中。
“走了?怎么不等我啊?去哪儿了?我去追她!”花珞微伸手要掏他袖中的信。
江流风一把抓住他的手生生将他推到墙上,“花珞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能让她狠心自己离开?”
“哎呀!放开了,我能告诉她什么。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呢好不好?”花珞微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她?荆棘,你先去楼下看看忙不忙?”支走沙荆棘。
“你什么意思?”
别那么凶的看着我!我知道你眼睛大!”看他又要翻脸,花珞微赶紧正色道:“你没想过她根本就没失忆?一直知道自己是谁。或者已经悄悄查到了些什么,平日里与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寻个庇护罢了。还记得那要掳走她的人吗?我将她截下之后,她醒来之后在自己身上发现一封信,但她并未向我提过任何里面的内容。也正是那封信让她闷闷不乐好几天。我猜想那是接她走的人。”
“你胡说什么?什么接她走?她要被人杀死的时候是我救下的,是我!你别想胡乱挑拨!这事情我自会查清楚!”江流风拉开门准备下楼,突然想起原是要带花珞微回去,便又问:“义父很担心你,你记得给他消息。”
江流风逃也似的下楼去了,他怕再听下去自己会发狂,涟儿一定不是那样的,一定是有人利用了她的单纯善良。
“少爷!”
“我希望你不会再有下一次自作主张的时候,不管谁吩咐你了什么,你都记住了,跟着我就老老实实的。别动那些小心思!”江流风翻身上马。
“少爷,是阁主他”
“我不管是谁,今天的话你记住了!”
“阁主也是为少爷好,我才”
江流风俯身擒住他脖颈的脉门,“不用你替我判断什么是好,你最好记住自己的本分,小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
“不是得,少爷!小众再也不敢了!”
“那是最好!”江流风放开他,驱马向前走去。
“江公子,荆棘多一句嘴。”沙荆棘自两簇沙漠玫瑰后面转出来。
“掌柜请说。”
“希望公子留些时间给涟儿,是好是歹我想凭她的聪颖很快就能查清楚。若真是有人故意挑唆,那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公子不要轻视了她,时间自会证明一切的!”
“多谢,告辞!”江流风扬鞭催马,两人带起一阵风沙。
“干爹,您几时也与玲珑阁扯上交情了?”沙荆棘仰头问二楼窗户上的燕青松。
“我哪有那交情,只是风儿是故人的孩子,品行端正,与他父亲极为相似。我心生怜爱啊,是个好孩子!”燕青松手中烟袋在窗棂上磕一磕。
“那光头少爷呢?也是故人儿子?”
“他不是!他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我定饶不了知非那老和尚!骗我说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谁知是个烫手山芋!”
“哈哈哈,烫手山芋干爹年轻时候不是最爱吃了?”
“你也来调侃老汉?你不知道知非那个老和尚就是靠外表得到了虚名,这个花少爷远远超过他。他们走远了。”
“看来您是被人骗了呀!”沙荆棘跃上隔壁的窗台,进屋给自己倒杯茶。
“咳咳、咳咳”燕青松咳嗽两声关窗户睡觉去了,这几日喝了太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