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金珂的两人拽着她向后院走去。一路看来,就属这猪头镇守的房邸修得最为豪气,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正义凛然怎么看也不不像是来配这王八蛋的,前院是过审的公堂,这后院真是别有洞天啊。亭台楼阁水榭一应俱全,这完全就是仿着江南的园林建的吧?这孙子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玲珑阁里也没这档次啊。
金珂边走边感叹,此时真是后悔自己没好好多学两招,真是一到用时方恨少!
“进去!”
金珂被人一脚踹进屋子里,一下摔了个狗啃泥,抬起头张口就骂:“操你奶奶的!都给老子记住!到时候别哭爹喊娘的求老子!”
“哐”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金珂爬起来打量这个屋子,有盆架、梳妆台、铜镜、床,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可是这窗户下半部分被封住只留了一个巴掌宽的窄缝,用来做什么?惩罚犯错的下人?不对,这窗帘的用料可不像是给仆人用的。这是上等的天蚕丝!镇守果然处处透着猫腻!
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里面还有半盒干掉的胭脂和一个绣了对鸳鸯的手帕。金珂拿着手帕擦干净了凳子又擦铜镜,她想看看自己的脸肿成什么样了,半张脸都火烧一样的疼。
一看不打紧,自己没忍住笑出猪叫。点的黑痣被巴掌扇的拖出尾巴来了,“嘶,真特么疼啊!”脸倒也没肿太高,就是嘴角开裂的地方有点儿狰狞。唉!连块干净布都没有,不得已她掀开袍子将内里撕下一块,蘸着水壶里仅剩的两口水把脸擦干净。
想饿她?别逗了!一帮人连她包袱都没收走,里面装着她的身家呢。可是看这房子的内部结构,草泥糊的?捅开会不会塌了?把两张凳子按大小叠放着,还挺稳,先试试能不能够着?
咦?幸好这镇上房子为了抵御严寒都盖得较为低矮,还差个二三十厘米就能够着了!恩梳妆台推过来应该差不多。
金珂双手叉腰站在两个凳子之上对着梳妆台猛点头,刚好视线能透过窗户那缝儿看到院子里有限的一小片儿范围。
有两个婆子好像再往这边走!金珂麻溜儿地下来把凳子放下来挪开,怎么?那猪头镇守看出来老娘是男扮女装了,找婆子来干嘛?学容嬷嬷给她扎针来了?她赶紧抱着包袱靠在床边,做出一副虚弱可怜样儿!
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动静好像在隔壁。显听得不太真切,她踮着脚猫到门后,这会可听清楚了。
“你说这老爷也够狠心的啊,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
“你不知道,听前堂里的巡卫说,老爷可是盼着人上人了,准备让小姐去享荣华富贵,谁知小姐抵死不从啊,生生被老爷打断了两根肋骨!这才一躺起不了床了。”
“也可惜了伍家被连累,家破人亡的。”
“前两天老爷还认养了一位卖身葬父的孤女,说是带回来就请了礼乐师傅来教呢。”
“真的?这真是个好命的姑娘!”
“好啥呀?献给那人上人去糟践,胆战心惊的弄不好就被杀了,还不如咱平常老百姓人家过得踏实。要是我女儿打死我也不让!”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赶紧出来,这屋里太阴寒了。”
“欸,你说这老爷真是要不管小姐的死活了,也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王大富是什么人,这些年你应该最明白了。赶紧,走。前院来人了。”
金珂听见“咔哒”一声,想是隔壁的门上也挂了大锁。听着二人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拍拍胳膊上蹭的土灰站起身来。
伍家,就是她昨晚遇见的那老爷子爷儿仨。记得一开始那中年汉子叫老者“王叔”,估计也是戒备外人,恐再出是非。照刚才听到的戈壁是王大富的女儿,他女儿没丢,他却祸害了伍老爷子一家。看来这位小姐是跟伍家小子有点关系,但也不至于闹得人家破人亡,这王大富自己将女儿打伤对外却宣称是丢了,这里面有故事啊。
赶紧把这天窗开了,今晚去探探王大富的家底,看他这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一定搜刮了很多奇珍异宝。
吭哧吭哧把梳妆台挪过去,带着匕首上了凳子。小匕首赐我力量吧!开了天窗咱出去蹦跶,弄死那个王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