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这、不行的!”老四推脱。
“大哥,快收着,明日你还得替我废脚力呢,不能让老爷子和昌儿没东西吃,拿着!我先走了!”金珂将碎银塞进老四手中,一跃上了房顶。她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
“伍子!伍子!”
“谢大哥!你这么晚了是要干什么去啊?”老四将画藏在背后,竟然是谢生!
“伍子,我听说今天那王大公子为难你们了?昌儿没事吧?”
“没事,只是受了点儿惊吓!”
“你嫂子今个蒸的肉包子,我给你们带了几个,快!尝尝!昌儿,拿着!还热乎着呢。”
“谢谢伯伯。”
金珂一听原是好心的街坊,看来伍家之前也是友亲邻恭,一落难老邻居街坊虽不敢明里帮腔,却暗中送碳。
戌时过半,想那王大猪头已经睡死。在这高处一眼便找出镇守与众不同的府邸,金珂拔腿在房舍间狂奔起来。
记得白天的时候,她刚被押进来,一行人就碰到个贵气妇人。那王大富吩咐将她押入后院之后就走向那妇人,嘴上叫得是夫人,好像是。两人携手好像进了一、二、三,对,应该是第三间房。
啧,怎么进去呢?又不能开天窗!金珂坐在屋脊上支着脑袋苦思冥想。按理说从正门走最便捷,但是那两个黄毛丫鬟怎么整呢?
“你打我干什么?”左边的丫鬟压着声音捂着肩膀问右边的丫鬟。
右边的丫鬟正低头打瞌睡,抬起头迷糊的问一句:“什么?”
“你这小蹄子装得真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大少爷没成的下贱事儿!你最好收着点儿!”
“你说什么呢?”平白无故这人怎么就发火了呢,右边的丫鬟觉得莫名其妙。
“啪!”
左边的丫鬟一巴掌扇过去,“今晚你自己在这儿守着,我呢,就去睡了。”打完吹吹手掌转身走了。
右边的丫鬟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气得银牙要咬碎了!她也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夫人娘家带过来的,把自己当成谁了啊?
“哼!你走我也走!你有夫人撑腰,我有少爷撑腰,看明日谁强过谁!”她也转身回自己房里去了。
金珂有点太激动,她本想利用两个人争论的空档趁其不备敲晕二人了事,没想到一颗小石子真是激起万重浪啊,这王家丫鬟都这么不省油!这宅院里边好生热闹啊。再三确认院中已无人声,她攀着廊柱滑下来,重重的向下压着门闪身进去了。
恩?怎么微微有亮光?金珂转身躲到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这屋子,以防这屋中还放的有其他人。
约莫有一分钟,金珂看到了那发光的物件,在梳妆台上的一个小锦盒中。是一颗乳白色的浑圆珠子,有鹌鹑蛋那么大!夜明珠?!
金珂绕过屏风向床上看去,猪头镇守与夫人睡得很沉!不如,今晚就带走这夜明珠?还从未见过这么大个的。她折返到梳妆台前将珠子拿到手里,拉拉袖子把珠子和手一起裹住,省得路上被人看见。一遮还真黑了不少,金珂抬脚到门前突然想起这么大颗珠子丢了,这猪头肯定又要折腾百姓。她自怀中拿出那仅剩的一缕碎布,拿匕首割下一点压在锦盒下面。这布快没了,得省着点用,以后说不定还得仰仗它挣钱呢。
猪头,我给你留下线索了,别瞎折腾无辜群众!这珠子老娘甚是喜欢呢。金珂想着他醒来暴跳如雷的样子抿了抿嘴开门出去了。
至于那二世祖的恶犬,等明晚再收拾它!
金珂坐在柴房的屋脊上,怀里揣着夜明珠,仰望着璀璨星空,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这样气派的坐在自己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从前世想到今生。什么江涟江流风玲珑阁统统抛掉,把后背的纹身也洗掉!
“咳!咳!有人吗?”
金珂好像听到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是个女声!现在亥时都过半了,院子里来人了?
她站起身小心的往屋檐边走走,朝下看看,院中无人啊!风吹过来,树跟着晃晃,夜太静,一定是幻觉!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金珂还是麻溜的回了屋里。
“有人吗?”
声音又响起来了!金珂这次敢肯定不是幻觉,她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汗毛一根根立起来。卧槽!这屋里不是冤死过人吧?
电视里演的都是主家把不听话的丫鬟婆子关在柴房里活活饿死或者打死,刚好这间屋子就是那种屋子吧?金珂扯着那破被子抱着包袱找个墙角坐下,靠在墙角里她稍微有点安全感。猪头镇守,你大爷的!明天打死我也不住这屋了!
“哐啷!”
“啊!谁!出来!”金珂受不了了,声音是梳妆台方向发出来的。
她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拔出匕首壮胆。姑奶奶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作妖?一个现代无神论者还怕什么不成?金珂一把拉开小抽屉。
“唧唧”一双黑豆一般的眼睛出现在夜明珠光之下,只一闪就逃走了。
我去!一只小老鼠看把你吓得两手心的冷汗,瞧你自己德行!默默嘲笑自己一番,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那个声音再也没响起。子时过半,金珂终于熬不住困意,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