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张其他风格的?”
赵雨石、赵康平、邱定礼等人都非常意外,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吴建国。
吴建国点点头,把废纸在长桌上展开,上面写着一首陶渊明的饮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是行书,落笔潇洒飘逸,把陶渊明饮酒中淡泊名利、超脱世俗的隐逸情怀展现得淋漓尽致,必是出自行书大家的手笔,但行文风格与之前的柳体有很大区别,有很大可能性非同一人所写!”
赵康平全身心投入到这幅字里,完全没办法挪开眼,心里就像喝了甘泉一般清爽,甚至产生了一丝弃官归隐田园的念头。
“难道说这座书院里住了两个人,假说柳体是牧先生所写,那这幅行书就是另一个人所书,反过来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写的柳体,牧先生写的这幅行书!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在这座深山中的书院里,竟然有两位书法大家,真是件稀奇事呀!”
邱定礼看会儿柳体写的竹石,又看会儿行书写的饮酒,在喜爱的同时又感到惊奇。
“书法博大精深,你们的认知还是太浅了!一个人精通楷书,也是可以精通行书的,尽管这幅行书的书写风格,与之前柳体楷书的风格迥异,但在布白上却是出奇的一致,我基本上敢肯定这两幅字是出自一人之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赵雨石在泽安市书法界享有盛誉,确实是实至名归,眼光非常毒辣地说道。
“这行书的字劲挺奔放,无拘无束不计工拙,颇有颜真卿祭侄稿的意味,与柳公权的风格大相径庭,真的是出自一人之手?”,赵康平难以置信地问道。
“奇就奇在这里,竹石把柳体写到了极致,饮酒深得天下第二行书祭侄稿的精髓,可这却又是同一人所书,这就像冰与火,只能说牧先生真是书法界的怪才啊!”
赵雨石眼睛明亮闪烁着异彩,仿佛看到世间最美丽的景色,无限感慨地说道。
太阳逐渐西沉,天色慢慢变得有点昏暗。
“已经下午三点钟了,咱们再等下去的话,就只能摸黑下山,这里山高林密的,非常危险,咱们现在下山?”
吴建国抬头望了眼天色,又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出言提醒道。
“那咱们走吧,尽管没有见到牧先生,但是见到了这两幅字就挣了!”
赵康平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来一趟极其不易,此时却有种庆幸的心情。
“天南山太大,咱们在这里干等的确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下山就下山吧!”
赵雨石本来是为了当面感谢牧正阳的救命之恩,特意亲自从县里跑到天南山,现在见识到牧正阳的书法,更加想见到牧正阳了,不过今天没有时间条件,已经在心里打定注意,过几天再找个时间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