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李安福刚才头颅所在的地方掠过,噗嗤一声刺入前面的树干上。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我,再不济我也是太师府的少爷!”差点被一剑刺死,李安福刚刚平息的怒火自然又熊熊燃烧起来。
他朝周围快速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威胁,又向树干上看去,见到一件亮闪闪的长条形物件刺入树干中,以极小的弧度摆来摆去,速度很快,发出嗡鸣之声,根本看不清楚为何物。
等这物件快要静止下来时,李安福才发现那是一柄锋利的宝剑,闪着森森寒光。
“好剑!”同样的,李安福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吓倒,而是走到树干前,伸出手准备将其拔下来,这可是杀手留下的凶物,得好好保存。
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在院外响起,“我练剑来了兴致,没想到忘乎所以,墨鱼宝剑居然飞入了这个院子,可千万别伤了人,到时候又要给伯父伯母增添不少的麻烦。”
“墨鱼宝剑……”李安福心里默默念了两遍,又看了看树干上绽放出扎眼光芒的宝剑,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心想既然只是一个误会,也就没有必要太过较真,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陈朵朵郡主,你就放心吧,这个院子是下人居住之处,不会有事的,出了任何事都包在小弟身上!”一个声音高调的纨绔子弟声音跟着响起,语气中充满着兴奋与献殷勤。
“可不能这样说,下人也是人,也是受大梁国律法保护的,如果真伤了人,我愿意赔偿损失。”叫陈朵朵的纠正道。
“这些下人都是我李家的奴仆,一个个都是贱籍,卖身契都在太师府上,用不着对他们那么好。”男子的声音中显示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如果他们胆敢有半点忤逆,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
“是李云琛!”两人向院子中走来的时候,李安福心里默默地想,“这个纨绔子弟,将人命当草芥,给太师府惹祸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这叫陈朵朵郡主的,还算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
李云琛,是李安福同父异母的胞弟,母亲正是王元凤夫人,从小骄奢淫逸、无恶不作,虽然只有是十五岁,但在琼京城算是一大害。
李云琛和陈朵朵两人进入到院子中,当他们见到李安福正安静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的时候,神色都明显有些意外。
“这位小哥,没有伤着你吧!”陈朵朵郡主见着李安福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以为李安福受到了惊吓,就要弯腰赔不是。
“你这狗奴才,叫什么名字,站在这里干嘛啊,还不滚出去。”李云琛向前跨出一步,宽大的袍子刚好挡住陈朵朵郡主的视线,对李安福怒目而视,意味很明显,赶快滚吧,不然你的狗腿可要断了。
“李云琛,别做出如此模样,做错事情,就该勇于承担,这点我陈朵朵还是做得到的。”陈朵朵看不惯李云琛的做派,瞪了一眼他,然后横移一步,与其并排站立。
在李安福心里,李云琛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与其有过多交集,便没有正眼瞧上一眼,而是正了正衣衫,双手交叠在一起,微微弯腰,对陈朵朵郡主行了一个大礼,“劳烦郡主关心,在下身子完好,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你个奴才,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找死啊!”在太师府,李云琛深受王元凤溺爱,这些年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格,此时见到李安福不但敢违背自己意愿,还隐隐得到郡主赏识,心中自然怒不可止,如果不是顾忌陈朵朵郡主,估计会立马动手。
李安福才不会理睬李云琛这条疯狗呢,转身从容不迫朝院子外走去,没有一点胆怯之意,陈朵朵郡主却是发现了蹊跷,叫住李安福,“这位兄弟,我观看你行礼举止得体,行走间也是从容不迫,可不像下人!”
李安福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陈朵朵郡主一笑,依然没有正眼瞧一下李云琛,“家父是李国平,在下名叫李安福。”
“哦……”陈朵朵郡主露出仿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难怪呢,真是虎父无犬子!”
而后,陈朵朵看了看穿着朴素,身上透出一股淳朴气质的李安福,又看了看一身华丽,满身纨绔气息的李云琛,实在不敢想象,这两人是兄弟。
“李李安福,你既然是太师府的少爷,怎么……”陈朵朵郡主觉得李安福穿着太过寒酸,有些不可思议,便想一问究竟。
“我说这个奴才怎么有些眼熟,还敢反抗我的命令,原来是大哥啊!”在李安福报出姓名的时候,李云琛已经认了出来,见到陈朵朵郡主询问缘由,他自然想抓住机会,用言语羞辱一番,“郡主啊,你有所不知,我这大哥啊,今年十七岁,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活不过十八岁的,父亲为了让他安稳度过一辈子,就让他一直待在院子中,很少出太师府的,你没见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着,李云琛面带讥笑,就这么看着李安福。
李安福双眼寒光一闪,就要发怒,但转念又想到母亲为自己的付出,眼中寒光也就散了,凡事要多忍忍啊。他转过身,走到树干上,握住剑柄,唰一下将墨鱼宝剑抽出来,剑身又是一阵轻微的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