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广场角落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这声尖叫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可他们却只是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一位六旬老妇，抱着少女的尸体低声哀嚎。

“老姚，你看到那个老婆婆了么？”

陈柯艰难地伸出手，指向哀嚎的老妇。

“那位老婆婆，是死去女孩的母亲。她们母女二人，原本是奥兰多城外的牧民，本可以一辈子靠放羊为生，只因女孩觉醒了天赋，才不顾一切，举家来到城里。”

“练功要钱，要很多很多钱，可她们没钱，穷的连修炼用的坐垫都买不起。母亲只好把家传的手镯卖了，又借了一笔高利贷，请最便宜的老师传授功法，去最破旧的练功房修炼。母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为能完成女儿的梦想，成为一名元气师。”

“今天是元神殿的开放日，母亲百般哀求，才为女儿求到了一枚天赋令牌。女儿满心欢喜的进去了，母亲就留在门口等她，等啊等，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你刚刚说我入戏太深，可这场面，倘若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又怎么可能不动容？”

说到这里，陈柯已经激动的几近哽咽，姚显扬却摇了摇头：“小柯柯，这些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陈柯茫然地抬起头：“这不是故事，是那老婆婆亲口告诉我的。”

“不，你错了，在玄幻世界，你看到的每一件事，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玄元科技的剧本家们，为了让这个世界更丰满真实而编造出的故事。”

“你看到的是一个泣不成声的老妇，但实际上，它只是一坨人造骨骼的零件。它们的感情是人类赋予的，它们的行为举止是程序早就设定好的，甚至连它们流出的眼泪，都是人类用化学药剂调配出来的。”

“至于那个死去的‘女孩’，则会被送去工厂进行修复和改造，并由剧本家进行二次创作，赋予它新的角色，投入到下一个故事线去。现在它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也许过一个月，它就变成了某个大家族的小姐，再过一个月，又会变成妓院里的妓女。你又何必为它动情呢？”

“可是……”

陈柯咬紧嘴唇，注视着远处的老妇。

“就算他们都是人造人，但他们的感情呢，老婆婆的丧女之痛、女孩刺骨的绝望，难道这些感情……也是假的？”

“或许这些是真的吧。”姚显扬揉了揉鼻尖，“但这些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连自己的感情都顾不过来，哪里有空去管它们。”

……

当夕阳逐渐沉没，夜幕即将降临，中央广场的周围，依旧热闹非凡。

不知什么时候，四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们，都悉数来到了广场上。夏侯家族的族长夏侯毅、安德森家族的族长安德森·莱曼、冯氏家族的大长老冯·伦纳德，皆是聚集在一起，一脸严肃地望着广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