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厢外,车夫驾驭着棕色强壮的健马在道路上奔驰,他呵白气,手里抖动着缰绳,控制速度。
“唧唧——”天空下,一只纯白的北方雪鸟,突兀的出现在车夫面前。
急速飞驰中,车夫被白色影子吓了一跳,他身子反射性的躲避,结果不小心牵动了手里缰绳,健马一下偏离了固定路线。
“嘎吱——”
一直平稳前行的马车,因为紧急偏移,导致车厢陡然晃动起来,木头发出不负重的堪挤压声。
刹那间,杜伊的手紧紧握住扶杆,避免了因惯性,从座椅上跌下的尴尬。
车夫很快勒住缰绳,马车又平稳行驶在道路上。车厢里杜伊蹙着眉头,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心血来潮的感觉,扶手,车厢晃动...
“这是第六感的预知!”杜伊理清思绪,一下子反应过来。
照这样看,强化后2.2的精神值,的确让第六感敏感了许多。一般像这些突发小事,他是根本不会预料到。
天已经黑了,沿河街,马车缓缓停靠在214号,杜伊从车厢内下来,开门进家。
家里餐桌,明黄的灯光下,母亲伊琳娜,杜伊和妹妹爱琳三人吃着晚饭。晚饭的主食是煎肉排和蔬菜沙拉。
“杜伊,爱琳,和你们说一件事。”伊琳娜放下刀叉,看着儿女道:“你们父亲明天要出院了,明天你们俩早点起来,和我一起去医院接他。”
“哦。”爱琳嘴里含着食物点点头。
“父亲出院?”杜伊一愣,他语气诧异道:“上次医院的医师不是说,要住院一周吗?”
“你父亲不愿意继续在医院待着,觉得不舒服,想早点回来。”母亲伊琳娜解释道:“今天拉库马医师检查了伤口后,斟酌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要求。”
“是吗。”杜伊心里不是很放心。
…………
上午,贝格蕾医院,伊琳娜带着杜伊和爱琳,一大早匆匆赶到了这里。她们坐的是哥利夫的马车,伊琳娜提前和他联系好了,哥利夫负责今天的来回接送。
贝格蕾医院楼下,伊琳娜叮嘱着马车夫道:“哥利夫,你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好的,伯纳夫人。”哥利夫用一只手压了压戴的毛皮帽,重重的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前,医院病房,拉库马医师带着护士正给杜伊的父亲伯纳,进行最后的出院检查。
两个年轻的护士一点点解开伯纳伤口上缠的旧绷带,准备给他全部换新的。待绷带拆除后,伯纳的伤口也暴露了出来,四块巴掌大的紫黑色药膏粘黏在皮肤上,看着吓人。
拉库马戴上手套,用右手轻触压着肩膀的药膏处,药膏已经变硬了:“伯纳先生,伤口现在痛吗?”
“不痛了,只是伤口有很痒感觉。”伯纳注视着医师的动作,把自己体验说了出来。
“伯纳先生,痒是正常的。”拉库马剥下手套,认真道:“你回家后,一定要注意保护伤口,在药膏自然脱落前,伤口都不要沾水。”
“好,我会注意的。”伯纳顿了顿,又继续问:“那药膏脱落后呢?”
“药膏脱落后的话,说明你伤口处皮肉已经愈合差不多,可以沾水洗澡了。”拉库马笑了笑。
“洗澡?”伯纳反应过来,焦急问道:“拉库马医师,这中间要过多久啊?”
“从你伤口的情况判断话,最快一个月,差不多就全部脱落了。”拉库马继续道:“这期间,你可以用湿毛巾擦拭身体,不用担心。”
说完这一切,伯纳也换上了新的消毒绷带,拉库马医师带着两名护士,转身离开了。
纯白的病床上,伯纳心情纠结郁闷,他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可没想到这样折磨人的生活还要再持续一个月。
“笃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伯纳喊了一声,应该是妻子伊琳娜来了。
“咔嚓。”熟悉的面孔,进来的人不是伯纳所想的妻子,而是他的好友凡赫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