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认为,一个人的能力就像宫殿里的不同房间,当需要发挥什么能力时,其中的一个门就会打开。这和利玛窦的记忆宫殿有些相似。
苏驿此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对未来事物的感知能力有多么强大,并且对周围危险契机感应的灵敏程度也是那些即便经过训练的人也不可比拟的。
当天在谢一飞父亲的压力之下,徐畅被开除了。这本对徐畅来说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早就不想上学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回忆起这一切的起因,把当时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恨了进去,尤其是把他爸找来的班主任刘文珍。
徐畅的父亲徐振山是包工头,正负责由区委规划的一个项目的建设,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呢,徐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徐振山吃住都是在工地,根本没有时间管儿子,就算偶尔被叫到学校,给那些被打的孩子家长赔点钱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欺负到金主儿子身上了。这让徐振山立刻爆发了起来。没想到谢书记的报复来的如此之快,第二天,徐振山的工程队就被找了某种原因剔除出去,其他要招标的项目组也都得到“关照”,徐振山从此没有接到任何大的项目,这让他的工程队每况愈下,徐振山每天借酒消愁,喝多了就是对罪魁祸首的儿子徐畅一顿暴打。这是当日之后一个星期的事情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终于放学了,朱帅带着苏驿先去了六年级的楼层,5个男生早已等在那里。五个人都长的膀大腰圆,比苏驿都高出一个头,看上去气势十足,真有点保镖的架势。苏驿暗自点了点头。
这些人虽然不见得能打架,但是却能吓唬住人,跟他们一起走,想必要找麻烦的人也要掂量一下吧。
“苏驿,我们明年就上初中了。到时候你要是还能帮我们写假期作业的话,我们还能做你们保镖。”其中一个叫陈大壮的男生笑呵呵的说到。
苏驿撇了撇嘴,瞪了一眼朱帅,“得了吧,你们是朱帅请的保镖,跟我没关系。”见几人面色不善,苏驿摆了摆手,“听我说完。这一个礼拜,是朱帅雇你们的,也给了钱。过了这个礼拜,算是我雇你们的,时间一直到放寒假,继续做朱帅保镖。代价就是给你们写寒假作业,但是只限于那两本,别的我可不管。你们要是不尽职,立刻解除约定,有问题吗?”
苏驿觉得这一个礼拜有自己跟着朱帅,可以事先规避风险,作用不大,可是自己也不能天天跟着他啊,所以一直到放假,都有这几位保护朱帅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话说这几位让三年级的给他们写作业,也不怕丢人。
“嗯!没问题!成交!保证完成任务!是不是啊哥儿几个?”陈大壮把胸脯拍的咚咚作响。其余四人也是连声附和。
苏驿满意的点点头,拉了一把朱帅,带头向自己家走去。
苏驿家的四合院距离学校很近,只隔了两条胡同,十几分钟就走到了。
到了家门口苏驿就把五人打发走了。这几位太扎眼,那些邻居们又会问东问西的。苏驿本是个尊老爱幼有礼貌的孩子,原来和这些邻居们相处的很好。随着苏驿的长大,长相确实和苏泽雨父母一丁点都不像,那些曾经善良的邻居们经常指指点点,背地里不知道说过多少坏话。自从那对夫妻跟爸妈打起来之后,苏驿对其他人也没有之前那样和善了。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天天当个话题乐此不疲的聊。
“爸妈我回来了。”苏驿拉着朱帅回到后院。
“咦?”苏驿进到客厅看到除了爸妈外,还有几个人,都认识。
“小驿回来了?”周锦雯笑着拉过儿子,“朱帅也来啦,正好,阿姨买了菜,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朱帅鞠躬向周锦雯和苏泽雨问好。
“庄老师好,刘老师好。”苏驿和朱帅又向屋里另两个人问好。
来人正是苏驿的班主任,教数学的庄老师,还有六年级的班主任刘文珍,身边还跟着那个叫小曼的女孩。
“这俩人来干嘛?”苏驿和朱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俩人心里产生一堆疑问,“难道是今天罚站的事?还是抓小曼手被小题大做告状了?”
“咳咳,额,爸妈,吃完晚饭我要去朱帅家,一个礼拜我都住他家,帮他补课。”苏驿这是想先说出要做好事的意图,免得一会儿老师跟爸妈说点啥,还得挨骂。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闯祸了?”苏泽雨说着就要拿鸡毛掸子,他这是在苏驿前脚儿回来的,见到两个老师还没说上话,以为苏驿做了什么严重的事,老师都找上门了。
别人不知道的是,苏泽雨可把这个儿子宝贝的不行,教训以吓唬为主,那鸡毛掸子从来都没挨到过苏驿身上,代之受过的总是家里的桌子。尤其在老师面前,凶神恶煞的样子确实挺唬人的。
“哎!别别,苏教授,不是那回事。”庄老师急忙的拉住苏泽雨。庄老师也是40出头的年纪了,正值壮年的男人,两人一个往前冲,一个去抢鸡毛掸子。这要是被外头那些邻居们看见了,以为又要打架了呢,明天指不定又多一个话题。
苏驿撇了撇嘴,心想老爸每次都是这番表演,不做个电影演员太浪费了。
“是啊,老苏,庄老师他们来是有别的事。”周锦雯也拉了一把老公埋怨的说到。
“苏驿,你们带小曼去玩吧,我们有话跟你爸妈说。”刘文珍把沈曼青拉到苏驿面前。
“哇好多书!”来到苏驿的房间沈曼青就惊呼出来。
苏驿的房间是个连着书房的套间,外间所有靠墙的地方都是书架,还有一张大书桌。本来是苏泽雨和周锦雯在家里办公的地方,后来苏驿上学后就把整个书房让给了苏驿。满墙的书都让苏驿翻了个遍,虽然有些不能理解,但却全记住了。
苏泽雨和周锦雯在京大工作多年,在领养苏驿的那年就已经评上教授了。苏泽雨是心理学教授,这书架上有一多半是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另一部分就是周锦雯经济学的书籍。很多年后苏驿才了解那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道理,书本只不过是打开一个领域的大门,老师们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跟书上完全不同,更多的是通过老师教导的方法自己去深入研究。然而国内的小学到高中的应试教育却完全没有做到这一点。
“全是破书,一个玩具都没有。没劲。”朱帅看到沈曼青吃惊的神奇不屑的撇着嘴。
“我靠,初中高中的书!”书帅大模大样的坐到书桌前,一眼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高高的两大摞书。
“嗯?”苏驿也走过去看了一眼,“我爸妈刚拿回来的吧,改天看看,应该没什么难度。”
沈曼青却没留意俩人的对话,自己在屋里溜达着,“苏驿,你会弹钢琴?”沈曼青溜达到卧室,见床边有台钢琴,又是一声惊呼。
苏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真不会。那玩意从我出生前就有,我妈说是我姥姥留下的,我都没打开过。”
沈曼青走到钢琴旁坐下,打开那可能几十年没打开的盖子,因为周锦雯每天的打扫,却一点灰尘都没有。
“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弹。”沈曼青看向苏驿,那骄傲的小模样,好像什么都会。
苏驿翻着白眼想了想,自己真是没有音乐细胞,听过的音乐除了音乐老师弹的那些,也就是大街上抱着录音机放出来的流行歌曲了。
“外面的世界。你会吗?”苏驿能想到的之后这个了,就这还是上周他蹲胡同口看老头儿下棋时候,有个小青年抱着一台大录音机声音很大的放着这首歌,被老头儿骂了以后,小青年才不乐意的喊“这叫外面的世界,懂不懂音乐啊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