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驿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自从发现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能力之后,这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甚至觉得自己拥有的天赋不是件好事。
如果不是看到打朱帅的那群人,也许就像朱帅所说,找几个人去打一架,打不过就是挨打,根本不用想其他问题。
如果没有感应到从徐畅眼神中射出的危险气息,没有看到小曼即将发生的事,也不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小曼,也就不会遇到刘老爷子。
如果看不到刘老爷子的内心,如果没有出生时的记忆,也不会这么心神不定。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此时,在8岁的苏驿脑子里,第一次出现“烦躁”两个字。
“靠!算了,都不关我屁事!睡觉!”
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苏驿爆了句粗口,干脆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算是休息日苏驿也没有晚起的习惯,走出卧室,看到爸妈已经在餐厅准备早饭了。
“小驿,今天打算做什么呀?”苏泽雨看到苏驿出来,摆了摆手让他坐下吃饭。
苏驿很显然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仍然无精打采的样子,苏泽雨以为儿子这是熬夜看书,没怎么在意。
“小驿,今天我跟你爸都要去学校,要么今天你也别学习了,跟我们去转转吧。”周锦雯心疼的看着苏驿,满脸的担忧。昨天她还在埋冤苏泽雨,才上三年级的孩子,学什么初中高中的课本。
苏驿闻言抬起头,“您二位干嘛去啊?今天不是礼拜天嘛。”
“嗯,你妈说的对。今天放你一天假。”苏泽雨点点头,他这也是有些心疼儿子了,周锦雯夫妇一直认为自己这儿子每天都在用功读书,刻苦学习才有的好成绩。他们要是知道那些课本苏驿只不过翻过一遍就记住了,会有何感想。
“你妈系里有个学术会议。你到是可以跟我去看看。”苏泽雨接着说道,“之前你不是问我动机控制那本书的作者嘛,我们系把他请来了。”
“真的?查尔斯多利?”苏驿眼前一亮,立刻提起精神。
查尔斯多利是米国哈佛大学恐怖主义跨领域政策、教育与研究中心教授研究主任,专注精神控制和邪教行为的研究。多部心理学相关著作都被苏驿仔细看过,珍而重之的摆在屋里大书架的正中位置。
“对,他要下午才到,会做专题演讲,也可以提问。不过。。。”苏泽雨顿了顿,不确定的看向儿子,“不过没有翻译的,你能听懂吗?”
苏泽雨从苏驿会认字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英语,虽然现在苏驿已经把高中英语都学完了,但是据他所知,那只限于读写,对于听力,苏泽雨不相信几盘录音带能有什么效果。
1972年查尔斯多利教授做了一个名为波士顿监狱的实验。为了证明环境可以逐渐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而情境可以立刻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在某些情境下会变成嗜血的狂魔。这次的演讲就是以“权力的负能量”为题,分享实验过程和结论。
苏驿想了想摇头,“不知道,那老头儿我挺喜欢,想要个签名。要是听不懂回头儿您记下来再给我讲呗,苏教授。”苏驿作怪的眨眨眼。
“臭小子。”苏泽雨想想,如果苏驿不能完全听懂倒也好,回头儿自己把不适宜苏驿这个年纪的部分省略讲讲就得了。
“爸妈,那我午饭时候再去你们学校吧,上午去找朱帅。”苏驿这是找个借口先去沈曼青家,跟刘老爷子说说,让他带沈曼青走远点,想必离开京城,这一难也就躲过了。
“刘爷爷好。”苏驿虽然对这个刘老爷子不太爽,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
刘老爷子打开门看到苏驿,没来由的打趣,“呦呵!贵人登门,有失远迎啊。”刘老爷子平时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想跟苏驿这小家伙儿逗闷儿。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苏驿撇撇嘴,“得了吧您哪,我说完就。。。”
还没等苏驿说下去,耳边传来一阵轻扬的钢琴声。
“呵呵呵,进来坐会儿吧。”刘老爷子笑呵呵的把苏驿让了进去。
沈曼青此时穿了一条白色的喇叭裤,红色的毛衣,梳着马尾辫,坐在钢琴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的跳跃,仿佛是雨天河畔里自由游翔的小鱼,穿梭在水与自然之间,美妙的音符如同这冬日里的阳光包裹着苏驿的身心。
“如果那老头儿把小曼带走了,我会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了吧?要么我来解决吧?”苏驿傻傻的站在沈曼青卧室的门口胡思乱想,却是做了决定。
“小子,你来找小曼的?”刘老爷子弯下身子凑到苏驿的耳边笑嘻嘻的问道。
“嗯。”苏驿无意识的点点头,被刘老爷子一下突然回过神儿来,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来找。。。就是顺道来看看。”
刘老爷子招呼苏驿坐下,说道:“你不是来找我,让我带小曼离开京城的吗?”
苏驿挑了挑眉毛琢磨着,“不会吧?难道这老头儿也会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