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欧文知道最近两年苏驿都没有和他一起发牢骚的原因，欧文一定整个人都会不好了，而且一定会想方设法学一句的脏话去骂苏驿。

“你确定你能坚持到最后？训练强度比军队还苦吧？”

苏驿真的很想欧文放弃这个想法，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很小，四年前谁能想到曾经住在华盛顿的欧文，能全家搬到韦斯顿来呢，并且还和苏驿成为了同学。谁又能保证以后两人不会在其他特殊场合特殊条件下相遇呢。

欧文目光坚毅的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和对未来刺激生活的渴望。

“我知道，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其实这几年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努力锻炼，学空手道，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只不过没跟你说而已。”

苏驿笑着没再多言。他并不怪欧文保留这个想法已久。两人虽平日说说笑笑，无话不谈，但是心里都有各自的底线，保护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苏驿这八年来，除非必要，却很少动用异能探查对方的内心，有时候，把对方看的透彻未必是好事，人与人的交往还是看表面比较美丽，否则黑暗面见的多了，整个人就会变得偏激，不可一世。

这也是程云天让苏驿必须克制的一面。早在八年前，程云天住进苏驿家四合院的时候，征得苏驿父母同意，苏驿拜程云天为师。表面上只学程云天师传的八极拳，实际上，程云天把综合了八极拳、擒拿、柔道等精华形成一套与众不同的进击术，用脚跟、手掌、指头去击中对方要害部位的“散手”。程云天能教苏驿的太多了，但是无法与人名言。

从苏驿去游学的时候开始，短短三年时间，苏驿就以他近乎妖孽般的记忆力和语言天赋，掌握了所去国家的语言，对当地历史、地理、政治、经济、风俗习惯等学习和深入研究。

苏驿到了米国后，虽然不能回国，但是程云天每年都会在暑假时候来一次，每次三个月。教苏驿跟踪和反跟踪方法，伪装，密码电报的接发方法，绘制地图，还要研究各国和地区的反情报机构的行动方法，

米国是个没有枪械管制的国家，随意买卖，射击场随处可见。从去年开始，程云天开始让苏驿学习各种枪械的射击，从点三八到远距离狙击步枪，苏驿凭借超乎常人的目力和对身体的掌控程度，弹无虚发，达到了让程云天感到发指的精准。

程云天都曾犹豫过，培养出这么一个妖孽般的人物，如果不能为国效力，那可真是个祸害了。

随着成长，见识的提高，学习的科目越来越玄乎，苏驿也渐渐的了解了程云天到底想让他做什么了。不过他并不在乎，学这些，总是比上学去跟着其他人学那些，他一个小时就读透的书有意思的多。

“你下周二的飞机吧？”

两人各想着心思，沉默片刻后，欧文突然问道。

苏驿点点头，面露不舍，“你去送我？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苏驿征得父母同意，按照程云天的要求，苏驿会失踪两年。两年以后，会在京城报考一所大学。

欧文叹口气，用力的抓了抓苏驿的肩膀。

“我跟你同一天走。我去佛吉尼亚，初选过后，开学前的三个月直接留在那训练了。”

苏驿都不用问欧文是不是能通过初选。欧文自身的素质极高，学习能力不在苏驿之下，而且是早有准备，无论是头脑还是体能，欧文无疑不是精英。

“倒是你，你回国干嘛呢？我一直以为你会去哈佛读心理学呢，苏教授不是很希望你去吗？”

听到欧文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苏驿立刻摆出一副极其欠揍又牛逼的样子。

“我爸教的那些，我都会了，还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嘛。我是想先趁年轻玩玩，顺便花点时间思考下人生，然后好好选个不让我无聊的专业，在国内读。”

本来苏驿是打算在米国读书的，想着自己中学四年之后，本硕博连读六年，正好父母工作结束一起回国。但是接触了程云天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之后，让苏驿再也没有好好的坐在教室里学习的欲望。而程云天教授给他的知识，全部都是理论，这两年就是让苏驿去实践而设计的。至于如何实践，苏驿是完全不知道的。

欧文闻言翻了个白眼，“哦上帝啊！你厉害！你要不是没有转国籍，我都想拉你一起去报名了。”

“得了吧，你知道那不可能。”

苏驿没有犹豫淡淡的回到。

欧文看了苏驿一眼，一时间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每次两人无意聊到国籍时，都会无言以对。仿如两人之间架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各自站在自己的阵营之内，遥遥相望，虽有拉对方过来的心意，却自知根本不可能。

就像圣经旧约创世记中记载的通天塔，不同的种族，不同的信仰搭建起的隔阂，或许永远都不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