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冷血,但是这事到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报仇要拉着我?
宋沐寰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说:“只是活人的事就算了,来请孟婆相助,当然是因为有死人的事。”
“你居然……你连这个你都……”我语塞。
他接着说:“都是吃死人饭的江湖人,没个情报信息网怎么行,说远了,你祖上与我的祖上还颇有渊源呢,以后再慢慢给你说。还有,也不能让孟婆小姐铤而走险毫无回报,这样,我知道你在找人,找一个叫柳三江的人,我答应你,回来之后我一定尽全力相助。”
我无话可说,快速收拾了东西跟着他到了滨江路7段13号渡口。我一看就皱了眉。这是什么旅游公司,怎么会选这种渡口?从滨江路到河边的通道几乎已经被荒草淹没了,站在公路边是完全看不见有这么一条路的,可见常年根本没有人行走,早已荒废。
那艘停在河边的趸船,锈迹斑驳,没有顶,铁栏也残破了,像个幽魂似的飘飘忽忽在江面上。而那艘所谓的游船,根本就只是一艘老式的两层小型渡船改建的,船头扬着五星红旗,船体写着“兴隆号游轮”,虽然重新漆了油漆,又挂了彩条做装饰,可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的咳嗽声一样标注着它的风烛残年。
趸船上,早已聚集了几个人。一个小个子男人看到我们,终于挥了挥手大喊:“齐了齐了,木先生和太太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原来是伪装成了一对夫妻啊,事先竟然也完全不告诉我一声。
宋沐寰却伸手揽了我的肩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然后对那小个子说:“我们是不是迟到了?不好意思,我家宝宝太贪睡了。”
我要吐了。
那个小个子,就是导游卞胜华。他就召集了所有人,然后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说话:“咱们集一集合,这回探险队加上我一共是七个人,我再把人员确定一下。赵春分。”
我看到满是络腮胡一个中年大叔无力的挥了挥手:“在这儿呢。”
他一开口,旁边一个白净消瘦的男青年就皱眉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前面,也难怪,这大叔嘴里全是酒气。
“方雄。”
原来就是那个男青年,他一只手拿着一个微型摄像机摆弄着,并不理人,看来是个摄影爱好者,脾气还有点怪。他眼睛时不时嫌弃的瞟了眼大叔,手还是兰花指,跟他的名字还真不符。
“卢静。”
一个低着头的年轻女孩举了举手,她很漂亮,但是戴着眼镜,我发现那眼镜其实没有镜片,大概是为了遮住她眼下浓重的乌青吧。
“咦?还有一个呢?”卞胜华还没喊出名字,单看人数就少了一个,“明明刚刚还在的啊。”
“这儿,这儿!”远远的,就看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游船上跳下来,“上厕所去了。”
我定睛一看,这世界能不能再小点,这不是我小青梅冯菲菲吗?
她走近了也看到了我,大喊:“小煊啊!你怎么也……”
我也挺高兴,说:“是啊,你不用训练吗?”
“嗨,我本来就喜欢探险,你忘记咱俩小时候爬后山的事儿了?这段时间训练得有点不顺,就休了假,我就在网上看到这个,投了个申请,想不到居然中了!最想不到的,还遇着你了!太好了吧!”她很兴奋。
我们俩寒暄着,卞胜华喊了一句:“冯菲菲,还有木环先生和太太,这下齐了!咱们登船吧,依着我刚刚点名的顺序,就是各位的房间号,请先放好行李,稍作休息。一个小时候船尾集合。”
冯菲菲也很意外我竟然是以木太太的身份来的。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宋沐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直用胳膊捅我,那难以置信的样子也真逗趣。而我只能回她一个尴尬的笑。
宋沐寰牵着我的手走在冯菲菲后面,领到了7号房,然后跨过斑驳的趸船,踏上了摇晃晃的“兴隆号”,开始了这诡异离奇的古舟洞神秘探险。
古舟洞,在长江流域重庆段下游靠近奉节的地方有一座叫做“巴水”的小山,因为山中有温泉而得了“巴水”这个名字。“巴水”是土家话,意思是热水。三年前,入夏连续的强降雨造成山体滑坡,巴水山竟然斜裂开一个巨大的山缝逐渐形成一个坑洞。洞里发现了数十只尖头圆尾,能载十人左右的古代舟船。
这个发现太惊人,全国各地的考古专家都来了,最初判定是南宋时期的文物,因为木质腐烂严重,已经很难搬运,所以划出保护区域就地研究。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暴雨持续加强,没几天就让山体彻底坍塌,将整个重见天日的文物区再次被埋。上天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跟人类开了一个玩笑,,把秘密再次掩埋在时间的尘石里。
宋沐寰跟我说,第二次坍塌埋住了两位看守的工人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这事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上面批复的意见就是在没有确定是否还有危险的时候,暂时维持现状。于是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但是,民间的探险爱好者对那个神秘的洞穴非常感兴趣,他们搜集各种当初专家们留下来的线索,也有不少实际前往探险寻路的,咱们参加的这个旅行探奇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鲜少有找到入口的就是了。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参加?”这是我最想问的。
还没等宋沐寰回答,敲门声起,我看了他一眼,起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