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赢了。”洪伯嘴上并未认输。

“我吃了你的将，是你输了！”凡思说。

“那你的帅呢？没了帅，怎能算是赢了呢？我虽然没了将，可我现在有帅了哦！”洪伯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凡思心道，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棋都不会下了。”洪伯拿起茶壶将凡思面前的杯子倒满，茶杯早就在那里放着，可一开始却是空的。

“没有，下棋的规则是人定的，定规则的人想怎么下都可以，说不定以后的象棋规则会改成这样。”凡思看得出来自己的回答让洪伯很满意，因为他笑的更开怀了。

“说的不错，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洪伯用手捋顺长胡子，欣赏着棋盘上自己最后的妙招，笑着说，“那我们就把这规则改一下，可好？”

“洪伯开心就好！”凡思一度以为洪伯老糊涂了，可现在看来，他一点都不糊涂。

“再来一局！这次按照我们制定的规则来下。”洪伯将残棋复盘，依旧是凡思执红先行。

“好！”凡思前三步棋仍然是连续将军。

“记得新规则哦！”洪伯笑着提醒。

“放心吧洪伯，我记得！”凡思笑的有点无语，因为从第四步棋开始，按照新的下棋规则来看，黑方看起来四散分离的布局反而占据了所有生死要点。

又下了三步，红方已是深陷死局，凡思手中拿着帅已经无法放下。

“我输了！”凡思摇了摇头，将帅握在手中，红方大本营已经没地方放这个帅了。

“不，你还是赢了！”洪伯把棋盘上的棋子归拢到一起。

“这又是为何？我的帅没了”凡思把玩着手中的帅，看着棋盘上黑多红少的棋子。

“因为你的帅已不在战场之中，我杀不了你的帅，你已立于不败之地，永远不败就是赢了。”洪伯指了指凡思手中的红帅，然后将棋盘收了起来，棋子装入盒中，盒中空出了一个位置，本该是帅的位置。

“还有一个帅。”凡思想把帅放进棋盘，却被洪伯阻止了。

“帅是你的了，这盘残局既然已经下完了，留着也没用了。”洪伯收好装象棋的盒子。

“洪伯你可知……”凡思想问洪伯是否也知道阿牛所说的故事，香火的故事。

“好了，我累了，你帮我去刘寡妇家把我那两个外甥叫来，他们好久没有到我这里来玩了，可能都快要忘了还有我这个大舅了。”洪伯端起了茶杯，意思很清晰，端茶送客。

“再见洪伯，我会去刘寡妇家的。”凡思起身离开洪伯的家。

洪伯让人看不懂，时而迷糊，时而睿智，他让凡思想起了阿牛讲的故事中那些发明了香火的泥人。

“洪伯到底是不是毒香火？”凡思决定还会来拜访洪伯，另外洪伯修改规则的做法让他又恍惚中想起了曾出现在脑海中的那道灵光，却无法拼凑出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

这一次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到了刘寡妇的家，也没有看到村口枯树上的阿牛。

刘寡妇刚收拾完吃过午饭的碗筷，就听到自家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抬眼去看，发现是凡思，脸上得意地笑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