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丢了。
才一眨眼的功夫,稍稍走了走神,疯女人就不见了踪影,不过维彪知道这个人心思缜密,不好对付。可能正躲在前面阴暗的角落里就等他走过去落入陷阱。
维彪谨慎地等了等,观察了好半天,确认无误后才匆匆忙忙跑上前去,可病房里边早已不见了疯女人尤利娅的任何影子,他找遍室内各个角落,连床铺底部、天花板、旧橱柜和外圈的阳台也看了个遍,终究那女人还是消失了。
无声无息,没任何动静的预兆,仅仅在几秒钟的时间?!维彪觉得这陆军医院果然邪门得很,怪事连连,仿佛真有什么冤魂寄居、鬼来打墙。
他悻悻地返回。
维彪是这么想的:不管怎样,黑时针终究是人,不是鬼神。秘密监视他人是有技巧的,没找寻过的地方不是最安全的反而是暴露风险最高的;一路下来,几乎寻遍了医院所有的可以藏人的地方,再按这种找下去成功的可能不会太大,反而是往回去,到那些随便能想到的位置地点去才好。
靠自己找到抗体是不可能的了,按概率来讲,要找到他娘的早该找到了,他着实是明白了黑时针他娘的打的是什么鬼算盘:并非简单地让他们找抗体
那么容易,而是等着看他们四人相互残杀罢了,这才是所谓的试炼!
一开始维彪还算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不是了,永远不是了。明眼人都该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究竟在哪儿。
维彪的步子骤然加快,天就要亮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
此时,就在医院主楼的另一侧,尤利娅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疯狂搜寻维彪,她反握着刀柄,刀尖寒气逼人,就等维彪现身后快速地利落地给他来上几刀——最好是喉咙,如果方便的话她还想切下维彪的舌头——确保这次不仅只是断根手指头那么简单。
她闯进一间宽敞的屋室,这里面到处散发着刺鼻的霉味,爬满了蜘蛛网,头顶的吊灯被砸碎了,露出内部纠结的灯丝,木框的玻璃窗摇摇欲坠,底部散落层层叠叠的碎玻璃片。
雨水侵入了屋内,水泥地板肮脏而又积满泥泞,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来过。
一种感觉突然涌现出来,她感觉到后背寒意连连,就好像突然解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谜题。
尤利娅猛然回过头——门板背后赫然出现了一把长木柄的斧头,它紧紧咬在门背后劈出来的凹槽上,处于开门之后的视野盲区,一般很难被发现,除非你有兴致进来后再用手把这扇恶心的木门再推回去。
斧头刃部锋利得很,木柄则是全新的,根本不像是在这种潮湿阴冷的环境中放久了的情况。
尤利娅把它用双手托举起来,一股沉甸甸的感觉随之从手部传来,经由神经一直进入她敏感的大脑。
一种力量传遍全身,与之夹杂在一起的还有一种非正义的优越感,她感到一阵美妙的酥麻,似乎有什么在她的体内积聚,在等待爆发的时刻。
长斧可以轻易击碎人的骨胳,而且会使伤道严重挫伤,这正是她想要的。
——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斧头是湿的,头部还沾着点点草叶的细碎片。
一股魔怔占据了她的内心。
尤利娅攥紧了斧头,挥过头顶,朝面前的木门用力劈砍下去。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