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正思考着什么,就见毛冰打开车门走了上来。
“郑为民的子女没出现,来的都是郑家、齐家和荣家的人。说是葬礼,看起来更像是开会。”毛冰将观察到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易江难过道:“人怎么死的?”
毛冰说道:“应该是动刑了,尸体上有伤。”
易江悲愤道:“为了撬开他的嘴,这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走吧,郑家在特勤系统有一定的话语权,待久了会被发现的。”毛冰没等易江回复,坐上驾驶位,开车回了迎宾馆。
殡仪馆里,陆陆续续有车开了出来。这些车虽然都在城里绕着走,但却不约而同的驶进了古城里的一所古代皇家园林。
园林里游人如梭。亭台楼阁、假山竹林层次有序的排列着。宽广的湖面上不时有水鸟掠过。几只仙鹤悠闲的在湖岸边觅食。
湖中央有一处仿古建筑群。一栋五层宝塔静静矗立在左侧,几座水上宫殿分布在右,其间以廊桥相连,说不出的浮华天地。
正中的水上宫殿的大厅里,摆着一桌丰盛的宴席,一眼看去,菜肴足有百十道,但桌边坐的却只有三人。
“老荣,你真会享受啊。把会所修到园林里,风景好不说,还沾皇家龙气,兄弟佩服。”说话之人名叫齐旭光,四十多的年纪,华夏齐家的长孙。
荣谦冷哼道:“你记吃不记打是吧?忘了小时候我怎么揍你的啦?叫叔!”
“行了,别斗嘴了,说正事要紧。”郑慧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话。
“郑家姑姑,您岁数大,听您的。”齐旭光笑呵呵的说道。
郑慧慢慢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郑为民宁可死,也不愿意透风儿给我们。起初,咱们三家各怀鬼胎,都想给他找个舍友,套他的话。他不但看破了咱们的算盘,还找了个傻子一个屋住监狱。这个叫杨东升的傻子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咱们查遍了,他确实跟郑为民没有任何关系。咱们的人从杨东升身上取的DNA样本也检测出来了,死的就是他本人,不是偷梁换柱的假货。以前怀疑易江就是杨东升,现在证明不是,你们说下一步怎么办?”
“郑为民姓郑,他死了,你们家是不是该负些责任啊?那可是上万亿的资产,几乎是我们……”齐旭光一想到本属于齐家的巨额财产就这么没了,怒火又一次爆发了,但刚讲没两句,意识到自己再说就泄露家室机密了,赶忙住了嘴。
荣谦平日里看不上齐旭光,无奈这人把自己爷爷哄的好,全权负责家里的海外资产。见齐旭光如此看重那笔钱,荣谦忍不住教训道:“你是光长岁数不长心啊!钱算什么?只要我们的地位在,钱随时都有,你这辈子又花不完,要多少是多?”
齐旭光恼怒道:“你是不在乎。这笔钱我们齐家和郑家占大头,你们荣家没出多少!”
郑慧一拍桌子,怒道:“我问你们怎么办,不是让你们斗嘴!”
齐旭光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郑为民死了,他还有老婆孩子,他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他们追回来!回去安排人,抓紧签署引渡协议,只要有贪污、职务侵占的罪名,就能把他们全家弄回华夏。”
郑慧见齐旭光死抓着郑为民的事不放,鼠目寸光,难以合拍,便耐着性子说道:“我们三家为什么联合?为的是在海外置地,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度。只有用它合理合法的同华夏建立外交对接,才能把资产输出到最安全的地方,属于我们的地方,给后人留一个完美的退路。碍于我们的身份,没办法亲自操作这个事,这才指派了郑为民。虽然他死了,钱也不见了,但这个事不能停。要知道,再过六年,如果我们被人翻盘了,在座的都会成为被清算的对象。”
荣谦说道:“别的国家出售的都是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宜居的地方就没有卖的。咱们买块中世纪流放犯人的地方,让后人蹲苦窑去啊?”
齐旭光不赞成道:“为什么总想着六年之后会失势呢?我们已经长盛不衰了二十多年,虽然有过局势失控的历史,但大局最终都被我们牢牢的掌控住了。从治理经验上来讲,没有人比我们丰富。华夏才是我们的根,在这儿立不住脚,去哪儿都不安全。”
荣谦老谋深算的笑道:“郑家姐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政敌拿住了?如果有,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郑慧冷哼道:“郑为民的死我们三家都有责任,对他动刑也是三家达成的一致。现如今,敌人还没捅刀子,我们自己就开始互相猜忌了?唇亡齿寒,别想着关键时刻倒戈,因为敌人只会利用你,然后卸磨杀驴!”
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第一个摊牌,就这么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带着防备之心结束了这场高端聚会。
迎宾馆的套房里,易江和毛冰对坐着。易江端着杯子沉思,毛冰闭眼养神。
突然,毛冰发问道:“你的秘书呢?怎么总不见她?”